而四皇子院说是在隔壁,实在隔着假山流水高墙花圃,念浅安七拐八弯走了足有一刻钟,才抬脚跨进四皇子院,放眼四看,表里下人噤若寒蝉,等拐进二门,氛围更是肃杀得仿佛没有一丁点人声。
小豆青替念浅安抻衣裙,行动慢语气游移,“四皇子妃母子安然,单论这个成果,椒房殿背后教唆的能够性还是五五开。”
她是去看望妯娌,而不是被抓去“喝茶”的。
六皇子妃这是缺心眼啊,还是傻大胆啊?
大嬷嬷又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皇妃如何叮咛的就如何办。你可闻声皇妃提过一字半句殿下?”
念浅安点点头没再作声,清算伏贴号召上姜姑姑,官方笑容相称客气,“姑姑请带路,别让四嫂久等。”
“本来椒房殿还兼职慎刑司,抓起人来号召都不带打一声的。”念浅安反而是最在状况外的那一个,有一句怼一句,“姜姑姑话说半截事做半截,藏藏掖掖的做派实在上不得台面。谨慎豪奴变恶奴,最后给姜贵妃争光。”
她不是来撕破脸的,且忍这一时。
不过,话说的糙些,她和陈宝是殿下的表里护法,大面上老是站在一边的。
主子事儿多未几下人有没有规矩,此时现在莫非是重点?
这可真是……耐人寻味。
他摆布夹着粗使寺人,被骄阳晒得泛白光的地上,还跪着一排服色不一的下人。
小豆青恍然大悟,和小豆花一唱一和,“竟出了这般惊险的大事儿,怪道姑姑顾不上端方礼节,是我错怪姑姑了。”
认亲宴那天还亲亲热热地喊小六媳妇呢,这会儿就成硬邦邦超不熟的念氏了。
姜姑姑闻言微噎,阴沉脸略有松动,“劳六皇子妃动问,四皇子妃正卧床安养,幸亏丫环护主及时,又有精通妇儿科的小吴太医在,四皇子妃肚里的小主子有惊无险。”
这可真是……
小婢女拔腿就跑,大嬷嬷三言两语就赛过众下人各自散去,扭头却见陈宝的大门徒凑上前来,一脸又惊又怕,愁眉苦脸地捧心道:“这叫甚么事儿啊!您老给指条明路,小的是不是这就跑趟外务府,知会小的徒弟一声,叫徒弟内心有个底,也好策画是否要轰动殿下?”
小豆青扶着念浅安的手一紧,嘴角也抿得紧紧的。
念浅安微挑眉梢,擦嘴擦手起家点头:“那是该去瞧瞧四嫂。姑姑稍等,我去换件能见人的大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