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棠先恍然后苦笑,摇着头哀声道:“确切是你的错。到头来却害了我,也害了钱侍卫。”
到底是诰命夫人,开口直击枢纽。
不管底下是甚么人有甚么事,惹寿星孝子不快,就难逃惩罚。
她扯扯于老夫人的衣摆,又戳戳七皇女的腰,然后暗搓搓用力,狠狠拧了一把。
本想看笑话,却成了被看的笑话。
于海棠即惊且怔,皱眉问大丫环,“我如何不晓得此事?”
说罢砰砰叩首,“都是奴婢想两端不伤情面,都是奴婢擅自做主,都是奴婢的错!”
昭德帝神采不动,没有驳姜贵妃的话,陈姑姑瞥一眼姜贵妃,垂下眼讲解给陈太后听,“底下这位,瞧着是领御书阁侍卫队长钱侍卫的结嫡老婆。”
她觉得钱至章只是于海棠的脑残粉,没想到钱至章底子就是个恶心透顶的渣男。
闪身而过的大绿叶仿佛是个信号,几近转眼间,于海棠和钱至章前后脚被请入殿内。
去死啊!
“有气出气,机遇可贵。”念浅安挽起袖子,语气比神采更阴沉,“你想趁乱下黑手揍小白花的话,就跟我一起了局。”
他义正言辞,绝望的是本身一腔情意付诸东流,底子未曾打动过心中白月光。
“钱侍卫恭敬女人品德,见女人在御书阁当差贫寒,每常当值总会给奴婢三两包裹。”大丫环烦恼道:“除了吃用,另有些古玩。奴婢瞧着实在贵重,哪敢随便措置?钱侍卫美意看顾,奴婢即感激又担忧,怕牵涉上私相授受,就擅作主张没有秉明女人,瞒下东西一向偷偷收在奴婢屋里。”
姜贵妃强忍着羞恼,保养恰当的长指甲掐进姜姑姑的手臂,姜姑姑强忍着疼痛,立时尖声喝道:“来人!去请于女史和钱侍卫!椒房殿少不得避嫌,在坐却有太后娘娘在上!有皇上在上!总会还钱太太一个公道!”
钱夫人惊得跌坐在地,嘴皮颤抖找不着舌头,贵妇们则惊得不自发屏住呼吸。
她真疼儿媳妇,更疼亲孙子亲孙女。
同为正妻同为主母,没人会嘲笑钱太太,恰好牵涉上姜贵妃。
得祖母如此,必须爱了。
钱太太早忘了哭,愣愣看着钱至章,俄然似癫似狂地大笑起来。
姜贵妃一愣,姜姑姑也后知后觉地一愣,钱太太却嗤笑出声,蓦地抬起磕青带血的脸,声音不再锋利,却冷得掷地有声,“贵妃娘娘既然允妾身诉委曲,妾身敢问娘娘,于海棠背后里做尽勾三搭四的龌蹉事体,娘娘可晓得!于贱人勾得外子家都不顾了,娘娘可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