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浅安挠完小黑挠挠脸,“魏多数护又进宫谢恩了?”
“算你眼明心亮,说话勉强能听。”刘乾只要感慨没有伤怀,似笑非笑道:“当年皇上命我退隐入阁,又让靖国公领军机处,怕是早等着应明天的景儿呢。文有我和余首辅互为管束,武有靖国公稳坐头把交椅,这朝中政务、京中防卫也就十拿九稳了。”
刘乾也捋着长须哈哈大笑,“午门掉几颗新奇脑袋,金銮殿缺了列班的罪官,就吓得满殿朝臣不敢说话,竟连皇上的眼色也不会看了!皇上圣心已定,我就是老胡涂了,也不会违逆圣意置喙战事,掐着这个节骨眼再参魏天真!”
魏天真眸底乍明乍暗,深深望进陈氏眼中,“六皇子为我求过情,就是对我有恩。今后你在京中,尽管将中馈交给明诚媳妇,闲来多往宫中走动。想来今时本日,太后不会再因为我而嫌恶你。六皇子妃其人……可交。”
短短顷刻,仿若平生。
一早跑来刘家蹲守的念驸马挑眉不语。
魏明忠魏明诚对视一眼,默契实足地领着各自媳妇悄声飘走。
二人暗里端庄不过三秒,远处候命的小厮却一脸正色,近前报导:“宫里传出的动静,皇上召见了礼部尚书和宗人令。”
魏天真老眼倏忽锃亮,捋着美须哈哈大笑。
余下文官即便成心主和,还得先衡量衡量自家脖子够不敷硬呐?午门刚斩杀一批罪官,刮进金銮殿的风都带着血腥味!本来最能说的文臣个顶个沉默,更别说指着军功进阶的武官了!武官要说不兵戈好,那不是和皇上过不去,那是跟自个儿过不去!”
“哪有如许排喧女儿的父亲?”陈氏迎上魏天真神采粲然的双眼,责怪更甚,眼角酸热也更上一层,“我的安安天然与众分歧。一眨眼二十几年,安安走了,你也要走了。”
这两位凑一块面圣,总不会是陪皇上纯喝茶的。
这是弃四皇子而择六皇子的意义?
念浅安无声做口型,表示远山近水留守次间,带着小豆青转去东配房,抱起小黑一顿揉搓,“如何样?金銮殿是不是为魏多数护的新任命吵翻天了?”
九皇女睡得苦涩,勾出七皇女的打盹虫,姐妹俩大头碰小头正同榻而眠。
刘乾冷哼更重,“我那里藐视你?你要不是探花,我能同意安和嫁你?”
说着轻靠魏天真肩头,落向祠堂内的目光定定停在一块小小牌位上,说到魏明安时声音又低又涩。
陈氏从不干与魏天真朝政上的任何决定,当即点头应下,“你放心,就算不为了你们父子几个,我也要为孙子孙女的将来筹算,本来落下的寒暄总要捡起来。六皇子妃那边,当真说来还曾在东郊有过交集,虽说当时闹得不太镇静……我只拿她当皇妃敬着、当长辈来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