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天命所归,自有龙气庇佑,何需儿臣多嘴?”珥郡王忙改口,面上更加不解,“母后乃六宫之主,亦是福泽深厚,何需儿臣担忧?御前侍卫俄然来请,儿臣不敢不上心,路上已经问清德妃宫中并无伤亡,这才体贴则乱,只顾着扣问母妃安危……”

所谓御酒,即毒酒。

即便本来不知背后主使,这些年受尽皇上“庇护”,也该晓得如何说如何做。

”你倒是孝敬,张口体贴的就是生母。”昭德帝的声音悄悄响起,透着半夜乍醒的沙哑,“你如何不问朕可好?皇后可好?德妃可好?常朱紫可好?小十一可好?”

念浅安闻言谨慎肝一抖,顿觉这话和“皇上,您还记得十八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有异曲同工之妙。

珥郡王浑身一震,神采转眼灰败,瞬息间滑坐在地,半晌才抖动手脚端端方正磕了个头,颤声道:“儿臣认罪!统统的事儿都是儿臣一人所为,和母妃无干!求父皇看在母妃毫不知情的份儿上,饶过母妃……”

此话一出,满室又静。

不过彼皇上被问后展开的是言情剧,此皇上问完后展开的八成是悬疑剧。

缩在墙角苦练隐身大法的刘文圳悄悄点头,这才上前一把扯起珥郡王,状若无事地拍灰尘擦血迹,话却说得没有涓滴恭敬丁点温情,“常朱紫就在隔壁偏殿,郡王爷若想劈面对证,她且吊着口气还能说得了话。杂家托大问一句,淑妃于郡王爷及冠时赏下的玉佩现在那边?

刘文圳连头都懒得摇了,“郡王爷先走一步,杂家还得奉侍皇上换衣起驾。”

她想要的答案,转眼已发表。

“好一个天命所归、龙气庇佑。”昭德帝轻笑,笑声似远似近,令人捉摸不定,“那你可曾问出,德妃宫殿走水,不是天灾而是报酬,且是常朱紫亲手所为?”

“朕,不能不见。不但见了,还听了一段骇人听闻、大逆不道的故事。”昭德帝似自言自语,笑意不减,“你一贯以文采闻名,又自夸学富经纶,你来奉告朕,何谓逆反人伦?你不敢答,常朱紫却跟朕,诉说了一番何谓始乱终弃!”

淑妃喉咙间嗬嗬作响,半声未吱,双眼一翻惊阙晕倒。

“不是她不要命,而是有人想要她的命。”昭德帝笑意更重,却重若千钧,“她也确切是被人逼疯的。既然摆布都是死,不如豁出性命火烧偏殿,烧出一条中转圣听的路。朕,倒也佩服她这番胆识手腕。后宫走水是多么大事,苦主求见,你说朕,能不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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