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近水寂然应是,拔脚吃紧跟上已经回身的念浅安。
人墙以后哐当乱响。
目瞪口呆的世人:太子妃是瞎了聋了还是疯了?这甚么奇葩反应?
风雅氏内心也是信的,面上却目光如电脱手亦如电,一把扣住乐平郡王妃,仪态还是端严语气还是娴雅,“我这亲侄女好歹是椒房殿的亲儿媳,公公’请’人之前,不如先和郡王妃将事情掰扯明净,也好安大师伙的心。”
全员神采逐步冷酷。
今儿是好是歹,世人是生是死,全系在太子妃一人身上。
裴氏站在人墙正中,向来暖和的面色尽是凛厉,“国公爷是雄师机,魏多数护坐镇军中,魏二公子尚在朝中,我倒要看看,谁敢犯公愤,谁敢置边关朝廷安危于不顾,做那公开反叛的逆贼!”
魏二少奶奶只当她言语委宛故作轻松,倒是留人证保活口的意义,当下逼退泪意死死咬住唇,“臣妇,定不负娘娘嘱托!”
她看似非难,实则保护。
然后熟行一动,转眼指间夹麻将,非常可惜道:“这还是暮年娘娘铺子里出的联名麻将呢,早就没地儿买了。做工好用料好,砸人老疼了。转头如果都用来号召阉狗歹人了,娘娘可得补送一份儿。”
一个宫女倒下了,无数个金吾卫循声而来。
每次宫斗都被各种革新三观的念浅安:“……好的。”
贵妇们言辞如刀,真动起手来却毫无章法可讲。
话都被人说完了,戏份都被人抢光了,她留下来无能啥哟!
“贤妃mm这话非常。”德妃无缝衔接,不提五皇子只提皇上,“我奉养皇上多年,又有幸协理皇后宫务,倒不知一贯励精图治的皇上,何时成了公公口中朝令夕改、不顾朝野安稳的昏君了!”
刹时被药粉扑了满脸的念浅安:“……”
姜贵妃不在,七皇女也不在,形单影只的乐平郡王妃白着脸轻闭眼,声线支离破裂,“母亲,伯母,你们或许不信,眼下究竟如何回事,我并不知情。”
他一动,姜姑姑也跟着动,眼神微闪手微动,身后宫女寺人瞧清手势,忙跟着金吾卫簇拥而上。
念浅安低头一看,“陈内监?!”
陈氏肃立她身侧,不说话目光却厉,无声看向首辅余夫人。
背面人事已远,前头却没有传来半点异响。
敢情面首还能当打手,麻将还能当暗器,太妃们这么牛叉真的科学吗?
念浅安得空细想,被四大丫环夹裹着遁入后花圃,径直摸向当年她偶遇“柳树恩”的烧毁后门,却听脚步声乍起,直逼她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