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一个部属,天然没有诘责下属的态度,但穆将军待上面的将士一贯亲善,也许能给他一个答案。
过了火龙沟,就是崇南的地界……
穆青与穆仁成父子俩相对而坐,面色沉冷如冰。
“火龙沟?”
穆青与穆仁成对视一眼,目光闪动。
都是粗汉,说话荤素不忌,围在一起的几人闻言顿时大笑起来。
“说是一些粮饷被偷偷运到了火龙沟。”
两人沉默了半晌,相互互换了一下眼色,心中都难以安静。
高高的城墙上,两个保卫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
“有甚么大惊小怪的,我们大靖也有很多崇南人过来落脚,将军偷偷养一个崇南女人做外室,也不算甚么希奇事。”
穆仁成闻言赶紧点头:“恰是。”
剥削军饷中饱私囊并不是甚么奇怪事,先皇时,朝廷军饷一起护送到边关,乃至要被路过之地的处所官层层剥皮,当今圣上即位以后,重点整饬了此事,狠狠宰了一批吃军饷的囊虫,才减少了这类民风。
陈总旗只能硬着头皮编瞎话,“部属也只是可巧瞥见,现在军中谎言四起,对将军的名声非常倒霉,还望将军能给众将士一个解释,免得军心摆荡。”
老李惊奇道:“另有甚么事?”
“哎!这又何必!”世人纷繁劝说,拽着男人不让他胡来。
陈总旗闻言眉头一松,“部属就晓得都是那帮人胡咧咧,想必阿谁女人也是大人养在崇南细作……”
说话的人微带着怒意,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逐步收了笑容。
陈总旗,就是方才在酒坊中发怒的男人。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大抵……将军就好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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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总旗心想那帮狗东西晓得真相总该放心了,眼下还是不要将他们交代出来,免得惹将军不快,内心想着,他便说道:“将军放心,此事只要部属一人晓得,部属包管今后不会再有人提起此事。”
矮个哭笑不得地摇点头:“听你说这话,兵戈就跟玩似的。”
老李说到这,顿了顿,将声音压得更低,“陆歉收不信两位将军会暗中剥削粮饷,可每日肚子挨饿,他又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这不,本年军需到鹿县交代,他冒着挨军棍的风险,偷偷跟了去,成果,人没返来……”
不过这类好日子没过量久,黄沙岭驻守的将士们就发明粮饷越来越少,从最开端的七分饱变成了半饱,再到每日只能喝个水饱。
“城中谎言四起,军心摆荡,对你我非常倒霉。”
穆青面色大变,正要说话,门外俄然传来禀报声,“将军,陈总旗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