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四郎也……没拿大哥哥的足袜……”
“还是夫人会安排,小丫头家家的,那里能喝得来茶水吗。”沈老爷笑眯眯的。
“绵绵是怕沈夫人面子过不去,丫环太安妥啦,显得她没用。”
俄然一股子甜中带酸的气味儿闯出去,引得她忙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身子。
但是她那细瘦的手悬停在盆边,挑了好一会儿,脸上却一向是恹恹的神态。
看着她怀里的七八根短柴,周老太哭笑不得:“这点儿哪够,还是奶去拿吧,这炖苹果得小火慢炖才好吃,奶去拿几根大的柴棒子,渐渐烧。”
周老太从速挑了一个小炖盅,盛了些出来,给沈夫人留着。
“没!没有,三郎没瞥见!”
“绵绵,你又想做啥,奶来给你做。”
“不必了,油面团子都吃腻了,茶水苦巴巴哒,绵绵也不爱喝,不费事朝露姐姐啦。”
“绵绵不是弄给本身吃,是要弄给沈夫人吃!”周绵绵抹着脸上的锅底灰,笑出了小白牙。
只是跟着一同出来了。
“就褐色那双?”周老太找了圈也没有:“问问你几个弟弟,他们瞧见了没?”
这时,那大丫环朝露走过来道:“先把此物交给我吧,我带去给夫人。”
周四郎听了小脸儿乐得跟个猴腚儿。
周四郎固然笨笨,不过要嘴时倒也有几分小聪明。
他光着脚丫子,转着圈像是在找啥。
“我们故乡那边乡间人的吃食,就是把苹果掺上糖或是蜜给炖熟,如许既软烂入口,又能去去果子的寒性。”周老太纯熟地解释。
等周老太进屋时,才看到绵绵的脸上沾了锅底灰,竟然想要生火。
“对了绵绵,在沈家那边人家丫环要给你拿油面团子吃,你咋还不要呢。”周老太别致地问道。
那大鼻涕像两条冰溜子似的,一不留意,就偷摸滴下来。
周四郎磨磨蹭蹭地起了身。
没一会儿,一小块布就被擦得黏糊糊、湿哒哒的。
这份送给他吃!
只是点头叹道:“我这身子本就不利落,这些日子一向将养着,可不知为何前几日起又坏了肠胃,腹中一向腻腻的,还老是反酸。”
最后只得把手放了下来:“赵管家,还是都拿下去吧,我没胃口,留给老爷和你们吃。”
沈夫人揉了揉太阳穴:“打翻了?这如何会,我记得昨个儿吃完两块后,清楚让你好好收起来了。”
这时,小绵绵瞅见了夫人脸上的郁结,又瞧了瞧朝露的神采。
朝露手上一空,倒也说甚么。
话音一落,两条藕似的短腿就哒哒跑出去。
周老太迷惑了,这玩意儿还能长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