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想着,现在虽种了地,可比及秋收也得好几个月呢,村长啊,那俺家这半年吃啥啊,要不您看看,再给俺家发些吃的吧,好歹熬到春季再说。”杨婆子腆着脸道。

可也不是个傻子。

周家和白家自是不必说,别院那边更是懒很多管闲事。

打了老村长一个措手不及。

老村长怔怔地擦着汗珠子:“对啊,只是问话,谁都不说应当就没事儿了……”

只是她唯独算漏了杨家……

“好处?”周老太哼笑一声:“你当衙门的钱真那么好拿啊,这玩意儿只要坐实了才会给钱,你又没个真凭实证,到时候去了也告密不成,弄不好还会被衙门认定是污告。”

杨婆子没想到这一层。

晓得眼下也该让老村长归去“措置”一下了。

因而晌午,在吃了碗水煮苦麻菜垫垫肚后,杨婆子就拿上背篓,朝老村长家去了。

去衙门告密不难。

“告密巫术乱力者,赏银八十。”

“你们省省力吧,只是怕地荒着才让他俩去种,也算是给他哥俩找点事儿做,你们就在家歇着!”周老太非常倔强隧道。

在周老太的批示下,周老二和周老四这就成了春种的主力军,每天都要下地忙活。

“这可我探听过了,可还真不是闹着玩儿的,眼下官兵们都出动了,正在镇上清查,过不了几天就会下到咱各个村庄,到时候会挨家挨户问话。”

“不知好歹的东西,给了你家半年吃食,还不满足!一把年纪也没个脸皮了,从速死回家去!”

本来,这回清查的主如果些巫蛊、神通之类的怪像,可这些怪力乱神在本朝早就式微,抓起来压根没多少收成。

趁着这会子,周老太冲畴昔拿起背篓砸她脸上。

周绵绵就眯起两道小新月眼,悠哉悠哉听着。

可翠雾怯懦,仍然惶惑。

……

老村长后背一凉,张着嘴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此次所谓的清肃“民风”之举,闹得动静但是不小,毕竟是钦天监给出的警示,本就不能粗心。

在她眼里,安哥儿就是个没爹的野种儿,云秀天然不是个好物儿。

杨婆子本来就嫌弃云秀。

绵绵立马扁着嘴巴嘟囔:“奶,绵绵咋感觉,又有甚么事儿要产生呢。”

“别怕。”云秀边打帕子边安抚道:“归正咱俩的事儿村里都没甚么人晓得,外头的就更不必说了,就算真有下来查的,也必定查不到咱俩的头上。”

这天上午,杨婆子从炕上一骨碌下了地,看了眼空荡荡的粮缸,感觉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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