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婆家欺负人不说,连东稻村人因为惊骇天花,也正在闹呢。传闻都闹了一天,来了很多人堵在老张家门口,要把他们娘俩赶走不成。”
“老张去接的?”周老太昂首问。
“他就是个牲口,不然,也不能操纵妹福这么个没家没爹妈的孩子作歹!”
“别难受了老二家的。”她发话道:“只要那丫头是真的晓得错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娘不会再跟她计算了。”
孙萍斑白着脸,又看了两眼水盆,这时,就见绵绵探出小脑袋来,一脸笑眯眯的模样。
说罢,她忍不住咧开嘴,浑身抽个不断地哭了起来。
妹福缩在角落里,身下只要个小薄褥。
周老太也不痛快地摔了把芹菜:“越是没用的男人,那脾气就越大,要我说,老张就不该让她闺女再在婆家受气,干脆接返来得了。”
身上的痘疙瘩也都没了。
自打妹福受了那皮肉苦后,已经被关了两日。
但是麻绳啊,恰好要挑细处断。
只是周老太心中虽有这善念,但却不筹算冒然脱手。
不但如此,眼下,天花还传得极快。
“但是娘你方才不是说过……”孙萍花有些惊奇,恐怕娘会出尔反尔。
眼泪吧哒哒地掉在地上,这丫头现在是真的怕了周老太了。
过了才不到半天,好动静就传来了!
周老太鄙夷地冷哼一声。
“甚么?您该不会是……就让我给妹福洗洗就算完事儿了吧!”孙萍花被娘的狠心惊得快喊出声了。
“要娘看,这姓韩的定是先用心让妹福染上天花,再如法炮制,把病气给传到别人身上。怕不是他早就弄到了这治天花的方剂了,就等着城里开端病发,他才好递上方剂等着建功呢!”周老太的脸上浮出喜色。
可如果碰上了医术高超的,这药水可就要被戳穿了。
周绵绵听着直翻小白眼。
啥人啊这是,的确丧知己。
毕竟这病气短长,就如水火般,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
她闺女更是在家里哭的肝肠寸断。
这两天里,除了宋念喜给她洗濯过脚底,外加一天一顿送吃喝外。
周老太放心肠舒了口气:“嗯,救人但是积善的,咱能救就救,将来这功德都会算在咱家绵绵身上。”
很快,周老太就拿来拇指大小的一只瓷瓶。
周老太牵着绵绵进屋后,绵绵就赶紧取了些池水出来,正要找个水囊装上。
孙萍花这又重新笑得光辉。
不过娘又实在也是个心善的人。
那东稻村虽是老张闺女的娘家,但因她儿子染了病,村民们天然是不肯让他俩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