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竟没一个写错的。

路程太远,他便过来借了周家的驴车。

临走前,周老太给他拿上了两百文钱,叮嘱他给周绵绵买些东西。

可见王家也实在是太难了。

光是听着这声音,王大娘的心底就是一颤。

“行,娘,但愿他家今后能要点儿强,别白瞎了您的美意。”

周老太正色点头:“我儿说的恰是。”

王大娘嘴里淌出黏腻的口水,痛苦地晃着头。

周老太冷眼瞧着。

周绵绵巴巴地抱着周二郎的手臂,感觉她二哥是读书的料子,可不能华侈了。

一大坨干巴的饼渣子,可算是从王大娘的嗓子里眼里喷了出来。

幸亏周二郎就在中间闻声了,这就去找了纸笔写了下来。

那王大娘嘴唇都发了紫,眼泪鼻涕都不受控地一齐流了下来,只能极力点着脑袋,如同小鸡啄米普通。

别怪她今个儿狠心,若不一下子来点儿硬的,给这王家的恐吓诚恳了,怕是今后可就要后患无穷。

本想来白得些便宜,谁曾想却差点儿要了命去,王大娘神采镇静后怕得紧。

周老太有些焦急,就在家门口盘桓着。

看着纸上隽秀的字,探着小脑瓜过来凑热烈的绵绵不由愣住了。

“咳咳咳!”

葡萄般的大眼睛里冒出了赞佩的光芒。

那王家的眼下只剩半口气儿了,为了活命,那里还敢不该。

等这地痞老妇跑远了,周老太叹了口气,摇了点头。

“还不走?”周老太横眉扫了一眼。

恐怕少了哪样儿。

“咳咳!”

得了令,周老四一手托着王大娘的身子,另只手握成个拳头,对着王大娘的腹部,便是一阵用力施压。

“吃人白食的滋味儿你现下可尝到了?”周老太神采凌厉着喝道。

“再买半斤核桃仁、一包糖炒板栗、小半包樱桃煎,再来一份紫苏饮,用绵绵的这小水囊装返来。”

她赶快长长地喘了一大口气,喉咙里收回似驴叫的动静。

怎的今儿去了这么久……

“莫非是被啥事儿绊住了?”周老太本身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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