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一周,问:“陛下呢,陛下安在?”

从古至今逆臣谋反清君侧皆是如此,到时候他和长沙王只要说是蘧平图谋不轨,他们勤王救驾,来一个清君侧,“一不谨慎”天子命丧乱军之手,长沙王便能够名正言顺即位了。

天子向来没有想到在他面前一向奴颜婢膝,低声下气的刘骑竟然也会有这类嘴脸,又听他现在剑履上殿,将永清的保护杀退,更是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刘骑急于辩白,但他在外头杀红了眼,脸孔狰狞,脸上还沾着血,手里的刀也未曾丢下,吓得天子落荒而逃,直接跳上了身后的一个青铜大鼎上:“你别过来!蘧将军,护驾,护驾啊!”

但这个时候,一向显得笨口拙舌,不太会辩白的蘧平却俄然道:“臣也如许觉得。”

现在刘骑也沉着了下来。

天子觉得,他才是乱臣贼子?

永清起家挡住天子,义正严词:“刘常侍,向来无诏不得入宣室,你现在浑身是血,还剑履上殿,的确目无国法!”

永清身形一顿。

“陛下要晓得,谁是反贼,谁是忠臣,只要查清一件事便可。”刘骑目光转向坐在雕花彩凤文鸳屏的悄悄闭目养神的永清,“既然蘧平说,他是收到永清公主的要求才来护驾的,那么他入城的时候,必定不会早于子时,只要一问彻夜守城的兵士,蘧平在何时领兵进城,本相自会明白!”

刘骑嘲笑道:“公主仿佛没有弄清环境,你带的那些府兵现在已如鸟兽散去,蘧平的军队也毫无踪迹。”

永清凝神对峙,终究,这个时候,刘骑身后传来一声熊咆龙吟般的吼怒:“刘骑,乱臣贼子,竟敢提刀上殿,你到底有何用心!”

天子折腾了一夜,深感怠倦,他看着昔日视为左膀右臂的刘骑,绝望道:“你另有甚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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