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在前，一手负后。
帅天凡寂然道：“哪有那么轻易。就算我故意不睬世事，只是家父之仇不报，世人又会如何看我？就算我不在乎，可每日见到老父疯颠，我又于心何忍？就算心中再有不甘，有些事情也总要做个了断，才可心安。”
结拜之处，他喊人家老妹，陆云萱喊他老哥，但为了面子，孙坤硬着头皮用银子拉拢，骗光了岑三金的财产以后，又发誓毫不坦白和私藏财产，才终究获得陆云萱的首肯，正式叫他大哥。
无休无止。
帅天凡幽幽一叹，目光深远，缓缓道：“竺无生如果死了，白莲教也就完了。大吴朝廷想从邪教洗白回世俗的欲望也更轻易达成了。可惜，霍尔顿永久不会晓得，在天下人眼里，江南朝廷独一被人害怕的，便只要白莲教，没了竺无生，霍尔顿就算再短长，也只是个鱼腩，大夏朝廷的战船，只怕在襄阳四周集结，等竺无生一死，就会顺水而下吧。”
“晓得，晓得。”孙坤无法翻了翻白眼。
“支出。”叶清玄缓缓坐了起来，将嘴里的狗尾巴草丢掉，伸了个懒腰道：“实在从我们步入这个江湖以来，我们便已经落空了真正的自在。我明白你的表情，活着不是为了本身，哪怕是为了嫡亲报仇，也有被束缚的感受。但我只要想到南边百姓的祸福，全系于这一场战事之上，我就晓得统统的支出都是值得的，统统的苦，也是值得的。”
叶清玄微微一笑，眼睛也不展开，淡淡道：“有甚么好担忧的。竺无生完了，本来还担忧他回到故地会有多量信众鞍前马后地为他捐躯，成果连找个藏身之所都被人出售，他竺无生连能够信赖的人都没有，另有甚么资格活下去……”
“甚么？”帅天凡一愣，问道，“甚么值得？”
帅天凡头也不回，放佛只是随口一问，缓缓道：“如果你能安定天下，让统统百姓都过上太常日子，让武林有序运转，但代价是你落空梅吟雪，你感觉这个支出，值得吗？”
这是叶清玄第一次见到摩云和尚，也从没想过这位传说中的黑道巨擘会是这番模样。
帅天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冷声道：“大战将至，你另故意机在此享用日光浴？”
“别惦记我家吟雪，你个色胚。”叶清玄冷冷说道：“今后不准你提起我的女人，想都不准想，做梦也得给我绕开……”
帅天凡忍不住被叶清玄气乐了，但他却没有持续跟叶清玄辩论，而是声音俄然转冷，淡淡道：“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