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低着头说道：“是主子怠懒，让公公见笑了。”
露水闻言顿时红了眼眶。
良妃主仆欠身施礼，低声叫了声李嬷嬷。
裴阳不咸不淡地拱了拱手，而后一甩拂尘搭到手肘，“本来是李嬷嬷台端光临，方才杂家还觉得是太后驾临清平居。”
美妇不是别人，恰是先帝遗孀，孝赢太后。
“回太后，传闻他出了御书房，就直奔清平居而去，仿佛要去见良妃。”
女帝真是不法啊。
姜太后传闻另有良妃的事，不由有了笑容，“看来是天子要找那贱人，李嬷嬷。”
因为每一个进清平居的，不管妃嫔还是主子下人，都是来者不善，没有一个把她家娘娘放在眼里的。
不等露水说完，裴阳表示她噤声。
裴阳撇了撇嘴，不觉得意。
裴阳大步进了清平居前院，放眼望去一片萧瑟气象，地上也尽是落叶，若不是露水在旁，真觉得这里好久没人居住了。
……
超出平平的黄花屏风，一名蓝白裙子的温婉女子立在床边，她挽着发髻，五官淡雅温和，看似弱柳扶风，但眸子却透着坚毅。
裴阳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拽，本来是太后的侍女。
李嬷嬷并未理睬主仆二人，一双干枯的三角眼锁定了裴阳，不阴不阳的说道:“你就是阿谁新得宠的小寺人？老身姓李，出身慈宁宫。”
而面前位高权重的大寺人却礼数全面，让吃惯了别人冷眼的露水，俄然有种大哭一场的打动。
裴阳皱着眉头跟上，只见一个嬷嬷叉着腰站在院中，身后跟着几个宫女寺人。
裴阳却不嫌弃这些，无形中让良妃对恶名昭昭的寺人，第一次有了些许窜改。
良妃说话带笑，给人的感受如沐东风，或许她谨慎惯了，有些恭维却又不会过分。
清平居的俸禄被剥削的所剩无几，获得的茶叶等物什也是最差的，传闻是太后专门令人出宫采买，供应清平居。
良妃的答复裴阳接管不了，她这是躺平了，等候运气的安排？
裴阳在后宫短短几日，也算见了很多女子，唯有她能让人一眼熟出好感。
姜太后越听越是愤怒，狐狸普通的脸庞添了杀意，“戋戋一个小寺人，去天子那边要来就是，哀家且看他是否有三头六臂。”
“公公，要不然您他日再来？”露水谨慎翼翼地发起，裴阳蹙眉道：“好个不懂事的丫头，我来天然是为了陛下办差，还不在前带路。”
“抱愧公公，良妃娘娘身材不适，只怕……”
“早就听闻陛下身边多了一名夺目无能的小公公，本来就是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