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附耳过来,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房间里传出一阵响过一阵的打鼾声,一粗一细,一长一短。
沈凝对两人招招手,在两人的耳边低低说了一番话,只听得小四和追风扬起了眉头,半晌作声不得。
沈凝微微一笑:“你说得不错,他的胆量的确不小,恰是因为猜到了我的身份他才想出如许一条毒计,因为我这个皇后娘娘嘛,就是他的眼中针、肉中刺,他要烧死我,倒并不是因为你打了他的孙子和我讹了他一千万两银子,而是因为……”
偌大的院子里鸦雀无声,就连树上的鸟儿都睡得正沉,连夜风吹动树梢的声音都听得格外清楚。
小四吓了一跳:“沈女人,你是说他们过一个时候就会来这儿放火?”
看不透,真是看不透。
沈凝悄悄摇了点头:“或许是我猜错了。”
“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应当是的。”沈凝浅笑道。
小四诘问道:“那是为了甚么?”
公然正如沈凝所料。
只是如许的女人,如果没有主子那样的本领也底子降服不了,唔,就连主子也降服不了,主子为了她日夜忧思难眠,可她呢?
“废料!老爷叮咛不得收回半点声音,如果轰动了内里的人,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就等着老爷剥你的皮吧!”
怪不得主子会爱她爱到了骨头里,如许固执又古怪的女人怕是千年也难见到一个。
他始终记得那一天的喜堂之上,她一身大红喜裳猎猎如火,火苗一点点吞噬着她的衣摆,烧着了她的长发,可她还是笑着的,美得出奇,一点也看不出半点惊骇或惊骇。
院门外的树丛里俄然传出来了阵窸窸窣窣的异声,只是异化在风声中,听不逼真。
她不肯再说,抬眼看向窗外的玉轮,沉吟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再过一个时候就是放火的最好时候。”
小楼里一片暗中,烛火全熄。
小四和追风都听不懂。
几条黑影悄无声气的从树丛中钻了出来,猫着腰,鬼鬼祟祟,高抬脚,轻落步。
“放心吧,这内里的人一个也跑不了,你们没听到吗?那边面的呼噜比打雷还要响,的确是震耳欲聋。”
她说到这话,顿了一顿。
也是一夜中最暗中的时候。
追风白他一眼,心想你小子就是没见地,别说对方只是想放火,就是真的火烧到了眉毛,沈女人也是笑着的。
有人脚下不留意踏着一根枯枝,收回“咯”的一声轻响,顿时引来一声降落愤怒的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