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晌，她才轻声道：“凝儿，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小如的眼睛哭红得像个兔子，一向守在沈凝的床前，半步不离。
他手忙脚乱想替她擦去水迹，却俄然认识到这行动不当，忙又缩回击来，一张漂亮的脸窘得发红。
房间里亮着一盏烛火，用灯罩子挡着，光芒非常温和，一点也不刺目。
她内心吐槽。
沈凝闭着眼睛点点头。
她想起床喝口水，但是浑身酸软有力，躺在床上起不来。
沈凝摇点头，还是笑着：“我真的不想哭，长公主，你别为我担忧，我真的没事，章太医不也说了吗？那口血吐了来就好了。”
“是，是，老朽现在就去亲身煎药。”
章太医背起药箱，走了出去。
但是她现在连翻白眼都没劲。
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奉侍人，不免有些手足无措，一杯茶有一小半洒在她身上。
不一会儿，药就煎好了送来，长公主不放心，亲身喂沈凝喝了药，看到她躺下闭上了眼睛，她又待了好半天，听得她呼吸沉稳，已经睡熟，这才分开。
沈凝昏昏沉沉的，那里还在乎这些末节，她的嘴唇动了动：“还要。”
章太医的药非常有效，沈凝喝了以后，当真是很快就入了眠。
她睡得昏昏沉沉的，睡到半夜，她却俄然醒了。
齐燕羽悄悄扶起她，让她靠在本身身上，然后把茶杯送到她嘴边，渐渐地喂她喝。
“你那丫头毛手毛脚的，我怕她照顾不好你，把她赶去睡了。”齐燕羽大言不惭的道。
长公主瞪眼道：“还等甚么，现在就去煎，越快越好。”
“齐燕羽，你如何会在这里，小如呢？”她抬抬眼睛，面露惊奇。
可她却感觉眼睛发涩，嘴巴发干，喉咙里像是火烧一样。
“小如，我想喝水。”
如果沈凝另有力量，必然送他一对白眼。
“啊，你醒了？要喝水吗？等一等，我顿时拿给你。”他走到中间的桌上，倒了一杯温热的茶，回到床前。
章太医从速点头：“长公主，还是让皇后……呃，让她多歇息，少说话，表情安静下来就没事了，我开了个凝神助眠的方剂，一会让人煎了送来。”
“你饿不饿，小如炖了鸡汤，还是温着的，我倒一碗给你喝？”
她想伸手去接，但是手臂抬到一半就有力的垂下。
鸡汤炖得很鲜美，她一口气喝了小半碗，然后感觉力量渐复，眼中也规复了点神采。
还嫌小如不会照顾人，你就会照顾了？你会照顾还把半杯茶洒在我身上，湿漉漉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