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瞟了一眼远处的无皮者，仿佛看到它没有嘴唇的外露白牙咧开一个丢脸的笑容。
“你错了。”智人先祖点头道，“你的子民没有被杀光。”
“闭嘴！”猿人先祖终究忍无可忍，怒发冲冠地瞪着智人先祖，吼道：“你说完了没有？我已接受够了你那副洋洋对劲的嘴脸！甚么都是你们智人的好！你晓得我从你们的汗青中学到了甚么？我只学到一个词——成王败寇！”
“在这场决斗以后，猿人的主力死伤殆尽，这没错，但你们火线没有战力的妇孺活下来了，我没有对他们斩尽扑灭，而是将他们分离到各处，与统统智人同吃同睡……从当时起，智人与猿人的血脉就已经异化在一起，再也不分相互！也是从当时起，既没有猿人，也没有智人，他们只要一个名字——人类！”
猿人先祖怒意未减，“莫非不是？我的子民在几万年前就被你杀光了！仅剩的猿人后嗣又被喂给了这头怪物！我还剩下甚么？”
“不消惊骇它。”智人先祖说道，“归根结底，它只不过是退化的副产品，是从人类体内排挤去的废料罢了，朴重、仁慈、勇气、宽大、谦逊这些出世自人道当中最光亮、最夸姣的品格都是它天生的克星，它没法占有、更没法打败具有这些品格的人——被它占有的那些猿人看似英勇，实则是一腔武勇，并非真正的勇气，真正的勇气是勇于直面惊骇、勇于承担任务、身处窘境却永不言弃的品格，猿人们并不具有这些。”
其实在智人先祖的报告期间，江禅机向来没有放松对无皮者的警戒，小帕辛科娃和猿人先祖大抵也是如此，但它一向没有任何行动，这不免让贰心中打鼓——他们没有脱手是在等候智人先祖报告本相，它没有脱手是在等甚么？等春暖花开吗？
之前智人先祖方才自责说曾经命令搏斗手无寸铁的妇孺，关于这点，实在他也差点儿做了一样的事，曾经筹算用吸血鬼化微生物去传染统统猿人，固然吸血鬼化不即是杀死它们，但也不同不大……不过即便他真的那么做了，她也一定会指责他，顶多是可惜吧，因为这事关诺亚星上统统人类的存亡存亡，在存亡面前，人道和人性都得靠边站，只要活下去，汗青才有螺旋形上升的机遇，如果诺亚星的人类都死光了，汗青也就不复存在，她应当很清楚这点，是以当年才决然对猿人策动了总攻，固然短时候内形成了极大的殛毙，但从长远来看，她制止了更多无穷无尽的殛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