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月!”可到底还是离得近一点的玄夜,他快上了一步,一把接住了软身倒下的人。
“你――”凌兮月眸光狠瞪,只是阿谁“敢”字还未说出口,便被玄夜按着她的软穴猛地一点,卸去力道。
待她身躯软下来,松开手的一刹时,将她一手丢至雪族弟子当中。
“少主――”
这人间之事,仿佛一个循环,男人猖獗诘责的话说话犹在耳,在现在模糊响起,“月儿,你就那么信赖他,你对纳兰雪衣,就那么坚信不疑?”
“没错,鬼族干的这般丧尽天良的事还少吗?”
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此时的她,只想禁止两方这底子没有需求的一场厮杀,她不想瞥见任何人受伤,却没能真正明白纳兰雪衣话中的意义。
一圈骇民气神的罡风,如同水之波纹,但那分散而出的速率,倒是快到极致,震得雪花漫天而起,化作水雾,也震得纳兰雪衣墨发凌舞,倒飞后退。
而这一次,玄天机清楚地瞥见了。
玄夜缓缓回身,墨衣袍角翻飞,暗红长发疯舞缭绕,与白衣霜华的男人隔着混战两族弟子,遥遥相对。
“魔头之话不成信,皇甫蜜斯,你莫被他给利诱了!”
“唔……”凌兮月猛地捂头,一声嗟叹,脑中光怪陆离地闪动着各种画面!
老者忍着伤痛,一声厉喝,“雪衣,机不成失,快杀了这魔头!”
只是这话,是谁说的?
乃至于对凌兮月都有了点定见,不明白她到底是为何,一再保护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如果往重了去说,这可就是叛族的大罪!
对于大师的诘责,凌兮月半声未吭,眸光一向对着纳兰雪衣的眼。
脑中剧痛一阵阵袭来,让凌兮月脑筋浑浑噩噩一片,浑身瘫软。
纳兰雪衣看着依在玄夜怀中的白衣少女,墨瞳当中的黯然越积越深,最后变成了无尽暗中,乌黑袖盈一舞,手中玉箫不知何时已换成了长剑,“杀。”
雪族之人担忧迎上去。
而人落到了他的手中,他又如何会让纳兰雪衣触碰?眸光严峻看着凌兮月的他,头也不抬,随即起手便一掌扫了出去,对上纳兰雪衣欲伸过来的手。
鲜血残虐,杀气冲天。
男人嗓音冷酷如冰,薄唇轻启,一字字,“北辰琰,你与我,必定只能活一个,这就是我们的宿命,逃不开,避不过。”
玄夜薄唇勾出一抹轻视弧度,淡“嗤”了声。
跟着这一声令下,雪族数百名妙手飞身而起,或结杀阵,或单枪匹马,冲向鬼族一众,手中冰剑耀得四下乌黑一片,如同漫天霜雪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