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四天午后,台公子拖着怠倦的身躯,将一个小药瓶托付到了海离归的手中,海离归方才一把接过,台公子终究禁不住晕厥了畴昔。一旁的小厮见了,手忙脚乱地将台公子扶进了正房,海离归一把将瓶塞翻开了来,但见瓶中的唯有三枚小小的玄色药丸。
“素素,你的身子但是好些了?”很快,薛桓又大踏步地走了出去,身后,台公子一袭白衣,清冷孤绝,看上去疏离若仙,不沾半点炊火之气。
“嗯。”蕙心悄悄点了点头,但见玉红色的小碟子中,整整齐齐地码了八枚淡茶色的糕饼,一应都捏成了小兔子的形象,还用切碎的石榴籽做成了眼睛,分外惟妙惟肖,让人忍俊不由,倒是有些舍不得吃了。
“小殿下,你不是不爱吃吗?”芳翠猎奇地眨了眨眼睛,脚步倒是突然停在了原地。
“我……”蕙心一时语塞,难堪间,绣兰与玉莲已然采药返来,一进屋,立即看到了捧着点心一脸难色的芳翠。
“郡主,你感受好些了吗?”见蕙心纠结的眉头终究伸展了开来,芳翠不由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捧来一碟子热气腾腾的点心,只是,这点心的味道嗅着并不甜腻,反倒透出了一股淡淡的草药芳香。
“我……”一闻到那股中药的熟谙气味,蕙心胃中翻江倒海般格外难受,在台公子的催促下饮尽了药汤,认识垂垂恍惚,不经意间,瞥见海离归也在旁,掌心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乌黑的布面上浸出了星星点点的赤色,心中微疼,蕙心支撑不住垂垂垂下了视线。
哼,怎的又是他?自家郡主金枝玉叶,岂是那些个寒微的贱民所能脱手的?前几日,便可看出他对郡主心胸不轨,念到他是仇人故而允了。只是,此人竟是学会了得寸进尺了,不得不防。
“看来,毒性已然被压抑了下去,是时候施针了,还请小殿下喝下这碗麻沸散,如许会痛得轻一些。”说着话,台公子批示侍从捧来一大海碗的药汤,笑意盈盈地递到蕙心的面前。
固然,海离归技艺高强,但也不代表无人伤得了他,那日里马车出事,海离归便是不敌那些刺客受了伤,这一次,怕是又在路上遇着劲敌了罢?又或者,是本身想多了,那伤口不过是劈柴时劈到了手,用纱布随便包扎一番便了事。
里屋,台公子手持小碟子,用各种药粉与血迹勾兑查验,一忙便是三天三夜未合眼,大家皆是担忧极了,此中,也包含悠悠醒转的蕙心。固然,台公子让本身吃了很多的苦味道,但想要帮忙本身肃除病根的决计,倒是不容质疑,六合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