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轻晃,月色喧闹,在这个夏季的大年月朔,菡萏阁的女孩们对着灯烛言欢,一向忙到了深夜,方才怠倦地倚在桌前沉甜睡去了。
而听了慕容雪的话,大夫人抿了抿嘴不置可否,一番叮咛后,身边一个陪侍的三等丫环便接过那罐雪水,快速分开了。慕容雪不知,如果真病,就算大夫人不送,老太太那边也是关照着的,此番大夫人,权当作了一个顺水情面。
“还请蕙心丫头见教!”司徒锦毓嘴角也出现笑意,明艳的小脸上更添了几分华彩。
看着慕容雪远去的背景,司徒嫣然的笑意瞬息间消逝一空,眼底内心,皆是浓浓的鄙夷之色。
“大夫人,你如何了?”看着大夫人眼底的忧色,慕容雪不觉有几分讶异,听了这些话,大夫人不是应当很高兴吗?
“本年的红梅开得可真好,不如采些回房插瓶,也好得个满室飘香。”大夫人微微一笑。
“瞧你这嘴巴,倒似抹了油普通,愈发的会说话了……”大夫人含笑赞道,倏尔,却又仿佛想起了甚么,正色道,“你们慕容家身在河西,可知河西关外的景况如何?那些个蛮夷之族,可还循分守己?”
“梅园赏花?”司徒嫣然的语气有些怪怪的,“大夫人赏花,要我陪着何为?莫非,是为了那不成器的大姐姐,又要相劝了吗?罢了罢了,我司徒嫣然也懒得吃这一套。”
第二天便是大年初二,慕容雪和司徒嫣然起了个大早,在院中舒活筋骨,小跑煅体。前一夜刚下了大雪,还好小厮们赶在拂晓前做了打扫,青石板的空中上,竟是连一些残雪也不剩了,唯留那些院中草木的枝丫,还是一派的银装素裹,美不堪收。
一番活动后,大家身上起了薄汗,在石墩上落了座,开端一面闲话一面用起了燕窝羹,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看着阳光愈发明媚了起来,一名小厮俄然仓促忙忙地跑了过来,点头哈腰面带笑意。
“大夫人大可不必担忧,去岁里那一战,大将军直捣有良国老巢,有良国国主各式跪地告饶,并发下了誓词,毕竟还是免了一死。现在的有良国,早已名存实亡,不过是大岳搀扶的一个傀儡政权罢了,算不得数……”
“好。”蕙心微微一笑,伸手就将那叠红纸接了过来,“不过,你们可要看细心了!”
“你……”一席话后,大夫人虽是放下了心来,却又不由吃惊了,慕容雪不过一介小丫头电影,怎的竟晓得这么多?
“回大夫人,河西边疆有司徒大将军保护,失职尽责,天然是一片安宁承平。而司徒大将军去岁里,与蛮敌有良国大战鹿野,光复了鹿野以西的大片地盘,还与之缔结下了盟约,让有良国成为我大岳朝的从属国,年年交纳岁贡。”慕容雪照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