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你又如何了?”闻声响动,侧夫人许氏巴巴儿的从里屋冲了出来,“是不是阿谁小丫环蕙心,又给你找费事了?”
屋里,生了一盆银丝碳,固然到了冰雪溶解的时节,室外格外的寒凉,但菡萏阁的屋子里,却也还是暖和如春,芳香四溢。
不过,锦毓虽是如此想,兰心倒是有些模糊的担忧。她总感觉,嫣然此番的逞强,不过是无可何如罢了。司徒嫣然,就像一条剧毒的蛇,只要不紧紧握住她的七寸,她随时能够反咬,一口毙命。
“咳咳。”许氏清了清喉咙,摒去屋里不相干的丫环仆人,对着嫣然的耳朵娓娓道来。
这厢,司徒嫣然低头沮丧地回到了蘅芜居,发髻已然疏松地不成模样,两道泪痕弄花了面上精美细致的妆容。一落座,绮香便巴巴儿地凑了过来,为她卸妆绾发,再换上一身家常的裙衫。
那些个银丝碳、沉水香,乃是老太太一大早赏下的,如果昔日里,这些用度恐怕也会短着,主仆二人也在惊奇,为何老太太竟是一改昔日里对锦毓的成见,反倒让司徒嫣然吃了暗亏。何如,会商了好久,却也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时现在,司徒锦毓正在炕上和兰心一道剥着冰橘吃,一面吃,还一面闲话着,其乐融融。
“大蜜斯!”蕙心悄悄推开房门,但见锦毓与兰心冰橘吃得正欢,便也随便在一旁落了座,独自拾起冰橘剥了起来。这冰橘,乃是外域前日里上供应皇上的,而皇上感念大将军保护边陲有功,便向着河西塞外,另有梓郡将军府,各自奉上了大大的一箩筐。
这个姨娘,反应痴钝也就罢了,恰好肚子也忒是不争气,不能生个大胖儿子,母凭子贵压那大夫人一头。如果事成,本身便可翻身做嫡女,将锦毓那贱人永久踩在脚下,再把那大夫人李氏好好地清算一番,让她们完整没法对本身构成威胁。
“不过是说了会子话,又得了些金饰,趁便让二蜜斯吃了暗亏。”蕙心轻描淡写地概括了一下,“不过话说,二蜜斯受了挫,面色看上去倒像是失了魂普通!”说着话,蕙心还不忘将又一小块橘瓣塞入本身的嘴巴。
蕙心捧着堆了钗环金饰的托盘,一起急行回到了菡萏阁。来到后罩房,蕙心将金饰收纳在本身的小木匣当中,用银钥匙上了锁后,藏在了床头不起眼的夹层当中,接着,换了身洁净的衣裳,忙不迭的向着正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