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的参汤还剩一半多,程小飞胸前垫着的帕子却已经湿了,明显参汤并没有喂出来多少。
要不是他,大女人何至于那样悲伤。
看着眼中泛着精光,脸上泛动着油滑笑容的公孙墨,豆豆内心不无遗憾。
看来他已经全然忘了靖南侯府中另有一个对他一往情深的女孩子!
他竟然还美意义提靖南侯府?
莫非几个月的时候就能把几年的豪情全都抹得一干二净?
“小肥哥哥,很快就会有人来给你送解药了,你再对峙一下。”
当初的公孙墨固然有些呆愣,但倒是个至真至纯的人。
公孙墨像是没有瞥见胖麦穗儿一样,对着豆豆躬身一礼:“元二女人好久不见,真是天涯那边不相逢,没想到在这万里以外的凉州府我们俩也能赶上。”
豆豆却并不喝汤,展开眼问道:“你把我的话叮咛下去了么?”
百年人参天然贵重,但霍骁身边又怎会短了这个。
公孙墨冷哼一声,跟在她身后走了出来。
一进屋就见到胖麦穗儿正帮着那名粗使婆子给程小飞喂参汤。
豆豆似笑非笑地轻嗤一声道:“咱俩总算是没有白守,兔子来了。”
只不过当初的公孙墨实在是呆愣,脾气又有些狷介。
要不是他,女人还在靖南侯府挽星阁里安稳地做大师闺秀,何必吃这很多苦。
胖麦穗儿骇怪地顿住了脚步,她千万没有想到在这偏僻的凉州也能见到公孙墨这个卑鄙小人。
胖麦穗儿道:“女人,是送解药的人来了么?”
胖麦穗儿忙追了出去:“女人,此人您熟谙么――”
床上的少年还是一动不动,豆豆却感觉他必然能听到本身说的话。
别忘了盛产人参的辽东但是他外祖父福王殿下的地盘。
实在他们两人一共也只见过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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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麦穗儿这时才醒过神来,也追着进了偏房。
第二日豆豆起得晚了,随便吃了两口点心后她来到了程小飞的屋子。
在元湘在场的环境下,他连豆豆这般绝色的女孩子都看不见,何况是身为小丫环的,其貌不扬的胖麦穗儿。
跟着时候的推移,豆豆的内心越来越焦炙。
豆豆让胖麦穗儿把程小飞扶坐起来,她则用勺柄撬开程小飞的牙关,把剩下的参汤用另一把更小的勺子一点点喂了出来。
胖麦穗儿把碗和勺子放到托盘上,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人家那边却底子没认出她是谁。
豆豆嗤笑道:“公孙公子,我是该赞你一声胆识过人有勇有谋,还是该骂你一声凶险暴虐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