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侧妃笑道:“如果没有,只好等来岁了,除了这雨水和露水,还要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把这四样水调匀了,合了花蕊沫子丸成龙眼大小的丸子,盛在白玉坛子里,埋在花根下,等入冬的时候每天拿出来吃一丸,用一钱二分黄柏煎汤服下去,一个夏季畴昔,病就会病愈的。”
晓媚道:“请起吧,自家姐妹,原不该行这么大的大礼的。”
乐昌公主猎奇的说:“柳氏,你给母妃讨得甚么方剂,还得巴巴的亲身去采药,还是到花圃儿去采,我记得我们园子里没有种药材啊。”
立在柳侧妃身后的大丫头喜鹊道:“尹侧妃错怪我们主子了,今儿我们主子半夜就起来了,带着我们到后花圃儿去给太妃娘娘采治哮喘的药去了,刚采完便急着赶过来给太妃娘娘存候,连口茶都没顾上吃一口呢。”
这时,尹太妃撂下筷子,缓缓的说:“不拘能不能治,难为你这份孝心了,只是,本宫这病已经四十多年了,早就落下了病根儿了,多少年来各种汤药药丸儿吃了几百斤,总不见好,只怕这病是要带到棺材里去了。”
按理,侧妃是没有资格叫太妃娘娘母妃的,要叫也是叫太妃娘娘,尹侧妃是太妃的亲侄女,叫太妃为‘母妃’倒是不敷为奇,但她一个奶娘生的女儿,原该是奴婢的身份,竟也被答应叫太妃母妃,可见,她在太妃那边是极得脸的。
“柳侧妃说得对,礼不成废,今后,谁如勇敢在府里乱了端方,害我们楚王府被人非议,本宫毫不轻饶!”
柳侧妃低斥一声,忙向尹侧妃请罪道:“mm别活力,是姐姐管束下人不严,纵得她们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待会儿姐姐归去必然严加管束她们。”
说着,接过一个大丫头手中的筷子,夹了一筷子油盐炒枸杞芽,放到了尹太妃的盘子里,道:“母妃多吃点儿,这是妾身特地派报酬您采的枸杞芽,只选枸杞上头最嫩的两片,好吃的很,只这一盘儿,费了三四小我一凌晨的工夫呢。”
慕容春忍不住道:“倘若今儿没采到十二钱的露水,或者雨水那日没有下雨,又当如那边?”
这时,尹侧妃俄然嘲笑说:“柳姐姐便是有孝心,明儿就早点儿过来,这会子母妃正在用饭,还得办理精力对付你,还不如把你的孝心省下来做点实事儿呢!”
柳侧妃道:“回公主的话,这方剂的药料都是易得之物,可贵的倒是一个‘巧’字:要春季开的白海棠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春季开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夏季开的白梅花瑞十二两,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这一天晒干,和在一处研成沫,又要雨水这日的天落水十二钱,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妾身今儿就是带丫头们去采露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