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芹才持续说道:“这办理采买绝非平常易事,需得顾及多少方面,即便三女人帮衬着,二太太只怕也是捉衿见肘,太太无妨叫我们的人暗中使些绊子,管叫二房母女吃不了兜着走。”
姚氏越想越感觉是这么个理儿,现在才晓得公然姜是老的辣,酒是陈的香,瑾老姨娘一起拼到现在,也是有几把刷子的。
翠芹在一旁递上一杯茶水,一面解下帕子为她扇风,一面劝说:“太太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我瞧二太太领着管采买的差事,也并非功德。”
姚氏这才垂垂回过味儿来,她说二房那小丫头几时这般有手腕了,本来是老不死的在前面使坏!
姚氏心中也起了意,却听那边厢瑾老姨娘缓缓说道:“这伤疤还没好,三太太就先忘了疼了?”
瑾老姨娘慢悠悠接过茶碗来,正色说道:“我与老太太斗法这么些年,她的心机我最明白不过,眼瞧着三房还没有嫡子,她面上虽说要三太太将奎哥儿记在名下,可想要嫡孙的心机却没熄,故而才寻了个由头,叫三太太跟着三老爷去任上保养身子,也叫太太抓住了大好机会。
若说姚氏最大的好处,便是能屈能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惯会看人下菜碟,当下只满脸恭维道:“现在媳妇才瞧清了那老太婆的真脸孔,唯有姨娘同我和老爷一条心,还请姨娘指导指导媳妇。”
“不错!”瑾老姨娘暴露一个极其高深诡异的笑容:“恰是该帮着。”
这下连姚氏都听不下去了,将茶杯往桌上一撂,顿时变了神采。
“我说二房多年在府里没个运营,如何能摆布的了后门上的,老太太但是最看重门禁的,哼哼,定是她暗中将看园门的换成二房的人,又多次安排男人乘车在后街上走动迷乱我的视野,设好了圈套看着我往下跳。”姚氏一双手用力绞动手帕子,那帕子上绣着的一株牡丹直扭曲变了形状。
“瑾姨娘是甚么意义?”姚氏非常不屑,“莫非使绊子不该,倒是该帮着二房不成!”
姚氏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抬起眼来瞧着她。
“恰是,”瑾老姨娘道:“眼下恰是给大女人议亲的时候,老太太正要面子,关起门来在家里太太想如何闹都成,可在那么多贵眷面前损侯府的面子,那是老太太万不能忍的,故而才将太太打压至现在的程度。”
“多谢姨娘提点,媳妇内心明白了,这阵子会管好院子里的,毫不叫人抓住把柄,”姚氏冷哼一声,又道:“那老虔婆想要我跟二房闹,我偏要与二房和敦睦睦、亲亲热热的,瞧她还能如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