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梅刚想问静和如何了,就听外头传进话来,徐筠行来了。
当初就怪梁国公夫人不计情面,当着那么多人诘责,在坐的人又不都是嘴巴严的,既然梁三女人是比来的谈资,年下恰是串门子的时候,为了拉近豪情,有人添油加醋说上点也没甚么希奇,总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何况又没有冤枉她梁若琳。
想必也是受够了家里的鸡毛蒜皮罢,‘清官难断家务事’,静和临时不筹算管郑家的事,点了点头让芭蕉归去歇息,转头问墨梅:“这么说,那日假传我号令的人是桑叶从中牵的线?”
这背后之人也高超的很,既然是从狱卒的口中传出来,没有个明白的工具,梁国公府总不好去顺天府拿人定罪罢,而‘功德不出门、好事传千里’,谎言已经传开,就算袁泽仁再吃力量弹压也是无用的。
筠行连连摆手道:“我可不要。”
静和拉他在炕上坐下,一捏他袖子,却不过穿了件夹衣,便说道:“如许冷的天,如何穿如许少,”又叮咛白梅去取楚啟那件织金绒猞猁皮的大氅来。
筠行已撩开帘子进了暖阁,他现在更是长高了一圈,本来就不算胖,现在更是精瘦,眉眼却精力的很,穿戴件宝蓝色菱纹锦的箭袖新衣,外头罩了件漳绒大氅,乌发以金冠挽着,已是个玉树般的少年郎。
静和让她坐下,说道:“桑叶贪财的赋性始终难改,必然是有人给了她不菲的赏钱,这梁若琳的确是花了心机的,恐怕盯着我英国公府日子不短。”
芭蕉又道:“不但如此,梁三女人趁着二少爷满月宴的时候算计着勾引我们国公爷的话也传出来了,只是暗里里传着,没有那么凶罢了。”
墨梅神采也有些严厉起来,说道:“夫人,我审了那小丫环以后就赶去桑叶的住处,谁知桑叶竟在头几天病死了。”
静和便笑了起来,叮咛藿香去带正哥儿和镇哥儿过来,又叫白梅去端点心,又想着筠行不爱吃甜,忙又叫了白梅返来,换成梅菜松瓤的卷子,豆腐皮的包子,白梅笑盈盈地应了是。
筠行却嘻嘻笑道:“姐夫的衣裳不是玄色,就是藏青深蓝,要么就是绛红深紫,端的老气,我才不要,”说罢还扭头四下看了看,仿佛恐怕被楚啟听了壁角,“你放心,我练了内功,身材比旁人抗寒的多。”
芭蕉答道:“可不是,奴婢奉您的命去给郑同知的夫人送皮子返来,听那府里的婆子们提起当初梁三女人那事,奴婢便留了心让柴胡去街面上探听,谁知现在外头都传遍了,一开端是顺天府的狱卒传出来的,说是当初那犯妇抱怨时被他们闻声了,那犯妇就是受了梁三女人的教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