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林嬷嬷不由哽咽一声。
禇太后从嫁妆中取出一物交到林嬷嬷手中,忽道:“嬷嬷,你走吧!”
马背上的男人仍然沉默一刻。
妙微不由得呼吸一窒,嗫嚅了很久,才仿佛下了甚么决计般,将下唇一咬,再次叩首向禇太后行了一礼,说道:“娘娘,奴婢是想,与其将江山拱手让与别人,不如将权益交于桓大司马,起码大司马念在与娘娘多年的情分上,也不会让娘娘……”
妙微立即将头磕到了地上,答道:“娘娘,奴婢不敢说!”另有甚么好说的呢?这么多年了,以太后您的夺目睿智,不成能没有听过那些不堪的流言。
“攻城!”
禇太后神情微变,眼瞳中似聚满哀凄,抑或是嘲笑。
她晓得,自从她遇见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把带血的利刃,却也没有想到本身的双手上会染这么多的鲜血。
是么?十数年的倾力互助,十数年的荣辱与共,他就真的别无所求?
妙微挣扎喊着,禇太后又笑了起来,在这寂静厉穆却显空荡寥寂的佛堂之前,她踩着高齿木屐,安闲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快将她的嘴堵上!”林嬷嬷立即叮咛道,转而来到禇太后的身后。
江山予你,永不相见!
她话音刚落,便闻啪的一声,脸颊上顿时生出火辣辣的疼,倒是林嬷嬷一耳光扇到了她的脸上。
禇太后突地嘲笑一声,喝道:“来人!”
而就在此时,被拖至殿外的宫女目睹告饶无用,竟猖獗的痛骂了起来:“顾氏,你不过是一个冒版货,若非大司马的运营与帮手,就凭你一个卑贱的为家属所弃之的庶女,如何能获得本日的尊荣!”
大晋太元七年的腊月寒冬之夜,太子薨逝,以恒澈为首的门阀士族举兵策动兵变,欲摈除摄政十余年的禇太后于台下,终致逼死于深宫当中。
妙微神情惶惑,正奇特着禇太后为甚么要提及此事时,却听她突地话锋一转道:“但是,哀家如何也没有想到,我悉心种植了十年的亲信,本来才是真正悬在我头顶上的那把利剑!”
因为这句几不成闻的话,林嬷嬷终究无话可说的泣出声来,也终究渐渐的放手,渐渐的跪倒下去!
“郡公,时候已到!”一名部属忍不住上前,低声催促道。
“娘娘……”
“不错,你不说,哀家也晓得。”她道。
“你克夫克子,秽乱后宫,早已是世所不容,你为了本身的私心,为了堵住那些悠悠众口,就想灭了大司马的满门,你这个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