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度便在此时也大笑了起来,接道:“善,我也很想听听顾十一娘与沈氏黔郎一辨,早就听闻沈氏黔郎在玉泉山顶胜辨群雄,而顾十一娘也极有辨才,此次辨论非论谁输谁赢,只要辨得能令诸君对劲,此事便可揭过,顾十一娘是顾十一娘,沈氏黔郎是沈氏黔郎,今后有关沈氏黔郎乃顾十一娘之事休要再提!”
谢玄再次向她轻点了一下头。
“顾十一娘,可还要再辨?”王文度再转向了顾钰劈面的少女。
她不由看向了谢玄,但见谢玄的目光也朝她射了过来,那一抹如煦日覆盖的眸光中亦充满了担忧和密意。
顾钰亦向她施了一礼,道:“老子言,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也,以大道而观,本无美与不美,善与不善,然,良由人不知‘道’,而起别离弃取好尚之心,故有美恶之名耳,愚觉得,老子此言亦与齐物相通,人道本无善与不善也。”
“好一句,此为天之道,非人道本善也,妙哉此言,沈氏黔郎公然盛名实在,名不虚传也!”
虞楚面色便是一沉,又气又恼的驳道:“王五郎君何出此言,虞某怎会是这类宇量狭小的小人?”
“多谢王君谬赞!”顾钰亦回道。
谢玄不由握紧了拳头,眸中寒光乍现,暴露些许气愤,虞楚此言可谓极其的狡猾,这是一个置人于两难的圈套,以彼之矛射彼之盾,就算“顾十一娘”赢了,她固然证了然本身的身份,但是却能让“沈氏黔郎”申明式微今后退出清谈雅集,但是她却还不能输,输了更难以服众。
顾钰话音一落,画舫之上便立时响起赞叹声以及掌声连连。
他刚问完,很快便有众声附合。
那青衣小僮神采大变,似拔腿就要逃,不过很快便有两名部曲将他押得跪了下来。
说罢,又转向顾钰,赞道:“沈氏黔郎确切高才!”
“虞中正倒是说得轻巧,此事怎可用曲解一词便下定论,莫非我顾十一娘就要白白的背这个祸,由得别人谗谄?”少女很快便转向虞楚诘责道。
少女说完,画舫之上又是一静,不过沉吟半晌,又有啧叹梦话声传来。
这时,顾钰便接道:“不是她想如何?而是我想如何?你摧辱的不但是她顾十一娘,另有我沈氏黔郎!虞中恰是否应给一个交代?”
画舫之上一时有喧哗不竭的斥责声传来,虞楚不由得气味一滞,语噎之际不由便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了那青衣小僮,好半响,他才颤抖动手,猛一拍案,厉喝道:“斗怯懦吏,你妖言惑众,竟以此勾引于我,谗谄顾十一娘与沈氏黔郎,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