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神采更是胀得通红，瞪眼怒喝道：“那你想如何？”
“既非度量狭小，又何故如此咄咄逼人？你只不过是为了证明顾十一娘是否善辨，又何需求他非赢了沈氏黔郎不成？莫非虞中正自恃中正官，便能够肆意难堪摧辱这些待考核的士族后辈？”
“好一句，此为天之道，非人道本善也，妙哉此言，沈氏黔郎公然盛名实在，名不虚传也！”
“无贰言！”
王文度便又将目光投向了虞正，但见虞正双眸盈火，一张脸已是乌青，嘴唇颤抖了半响，才道：“既然是一场曲解，天然由王君说了算！”
“顾十一娘亦然才女也！”
谢玄再次向她轻点了一下头。
王文度略微思考了一刻，便道：“那就以老子经义的第二章来辨，辨人道之善恶妍媸，你们谁先开端试论？”
他刚问完，很快便有众声附合。
“无贰言！”
“既是先有本性，以孟子言，人皆有怜悯之心，是非之心以及恭敬之心，难道人道本善？”少女问了一句后，又接道，“小女子觉得，以佛语而言，上天有好生之德，人亦有善恶别离之心，这也正应了沈氏黔郎所言，无善无恶是心之体，有善有恶是意之动，知善知恶是知己，为善去恶是格物。”
说罢，又转向顾钰，赞道：“沈氏黔郎确切高才！”
“天然是先有本性。”王文度答道。
王文度与郗佳宾也相视对看了一眼，连连点头，虞楚的眼中暴露多少阴鸷之色。
“那如许，到底算谁输谁赢？”有人不由问。
“善！”见世人点头，王文度又道了一声，然后再转向顾钰，问道，“沈氏黔郎，你可愿与顾十一娘一辨？”
顾钰便接道：“然，人与人之间又何止相差了一百倍，一千倍，有人善，有人不善，这并非取决于他天生的本质，而是他对于美与善之杰出品格的摸索，是对于品德的寻求。正如《诗经》里云，上天生育众民，事物都有规律，百姓掌控规律，才喜好优良的品格，此为天之道，非人道本善也。”
王文度沉吟了一刻，亦大笑道：“善，此辨甚是出色，乃毕生所未见也！”
顾钰便看向了劈面与她容颜极似的少女，但见少女目光精睿充满自傲，这是普通闺阁少女身上所没有的气质，脑海里不由灵光一闪，暗道：莫非这小我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