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但是陈郡谢七郎?”他问。
因其长袖遮挡,她没法看清那书柬上到底写了甚么,但却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位医者生出几分寂然起敬来。
待他一说完,顾钰忽地唤道。
顾毗便如有所思的看了顾钰一眼,好似猜到了甚么似的,含笑道:“阿钰,去吧!既是陈郡谢七郎来访,我顾家可不能失了礼数,你便代祖父去见他一面吧!”
“你这小姑子,凡是拯救之恩,你都要酬谢,你又报得了几时?救人道命本就是我医者之本份,你只需付我应得的那一份诊费就行了!”
张氏与顾衍便对望了一眼,二人又追到了待客堂的后院,就见一身青衣的谢玄正负手立于一颗杏花树下,春末之季,杏花芳香飘落如雨,无边秋色好似一副烟水迷离的画卷,将他长身玉立的剪影映在了此中,衬得其人好似远山寒雪般高不成攀,很轻易让人遐想到那一句:“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幼年,足风骚……”
“你是我的孙女,我又如何会不晓得?”顾毗又含笑道,那日被太原王氏的部曲所带去的阿谁少女,即便是有一张与他的孙女一模一样的脸,他又如何会认不出来?
“那就多谢老先生施救了,老先生对我祖父的拯救之恩,我顾十一娘必会重厚酬谢!”顾钰恭敬的见礼说道。
顾钰不免就多看了这医者一眼,头发斑白,眼窝深陷,长长的髯毛已垂至胸前,看春秋应与祖父不相高低,可面色红润,精力矍铄,看上去竟是不普通的神采奕奕,最首要的是,这医者虽身材略显佝偻,态度倒是不卑不亢,身上竟然有那些名流们才有的放旷傲烈之气。
这边将一群哭哭啼啼的下仆赶出去后,顾钰便关上了门,转向坐在顾毗塌前的医者,问道:“敢问老先生,我祖父现在身材如何?可有体例医好?”
以是,阿钰,你没有做错,你是在为我们顾家洗清劣迹,祖父欣喜还来不及!”
说完,隔扇之门朝两边翻开,他便大步迈了出去。
就像为吴兴沈氏立名一样,将晋陵顾氏也发扬光大下去么?
那医者便嗤笑了起来。
医者说完,就要起家,顾钰又赶紧客气的施了一礼,道:“好,多谢老先生。”
诗琴看了一眼已然展开眼的顾毗,忙施了一礼,再看向顾钰答道:“娘子,大郎主说,有位陈郡谢家的郎君到了我们顾府来,想要见娘子一面。”
“你没有对不起我,好孩子,你没有做错,祖父也并不是生你的气,祖父很欣喜,我顾家有你,祖父真的倍感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