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走出顾府大门时,正巧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前,其上一对佳耦从车上走了下来。
带着一众仆婢仓促来到顾钰的暮烟阁时,张氏竟见顾钰手挽着一妇人走了出来,妇人一身海棠色的对襟大袖长裙,头上挽着凌虚髻,肌肤白净,容光抖擞,看上去竟是比一旁十几岁的小姑子年长不了几岁。
婢女颤抖着声音吞吞吐吐答:“不……不知,他们没有说,奴不敢问。”
谢道韫不由惊诧,问了一句:“三叔父何故如此必定?”
“你这么说便不对了,桓大司马明显是因为要逼迫朝廷迁都,以是才屯兵白石张望的,这与顾十一娘又有何干?”
“还无能甚么?他不是在中正考核之上要求众名流为他讨回一个公道吗?只怕这个公道不但是为其姑母正名,而更是为了给他的祖父沈士居正名吧?”
谢安石含笑点头道:“是。”,转而又问道:“她现在如何了?”
“不,不,这些都不是最首要的……”忽地,她喃喃道。
“你们传闻了吗?昨日桓大司顿时表了五道表章,本日天子便已下旨诏告天下,令庾太后退居显阳殿,并且当即诏见徐州刺史庾怿说了一句话,那庾刺史归去以后便自饮毒酒他杀了,现在徐州刺史之位悬空,定然非桓氏后辈莫属,看来桓氏与庾氏必定已是水火不容了。”
“是,三叔父,阿元早记着了!”谢道韫亦含笑应道,说完,回身便向谢府门外走了去。
“晓得的,他们说,大司马请旨为六郎君赐婚,不过,他们还说,此事因为谢御史安石公也为其侄儿请旨赐婚而压了下来。”
沈氏微微含笑,没有答复,而是回身挽起顾钰的手,道:“我有女儿就够了,阿钰,我们走吧!”
这时,又有人道:“不过,除此以外另有一事,你们可有传闻,此次秦淮河边的中正考核之上,有位沈氏黔郎以玄辨赛过了当场的统统世家后辈,且书法考核甚优,连桓大司马美妙敬其才,已然要求天子下旨消弭了吴兴沈氏沈黔刑家以后不得为官的监禁,欲征召其入西府,你们猜猜看,这位沈氏黔郎如果入仕,他第一件事情会做甚么?”
被点名问到的婢女几近要哭出声来,战战兢兢的颤抖了半响,才答道:“夫人,郎君是带阿虞一起出去的,奴只听他们说,说要去见一小我。”
去见一小我?很首要的一小我?
“真是位奇女子啊,竟然能让龙亢桓氏与陈郡谢氏两大门阀的后辈争夺欲娶为嫡妻,还不晓得那位桓郎君会不会冲冠一怒,调拨其父带兵攻进安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