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吟了半晌,笑问:“你是指哪件事?”
远远瞧见安然无恙站在院中的谢玄,谢道韫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好似一根紧绷的心弦顷刻松泄了下来,她略显惨白的脸上才渐渐规复晕红的赤色。
男人又道:“要说肉痛难过,我必然是有过的,直到现在,她还会经常入我梦里来,但是我却不悔怨,因为只要如许,她才会永久活在我心中,奉告我,已经选好的道,你只要一起走下去,因为这世上没有悔怨二字可言。”
这般想着,桓澈也悄悄握紧了手中的一枚银针,这还是他从那名死去的侍女身上取下来的。
骏马一声长嘶,奔驰而出,疾如闪电,一众骑士立时装点在了郁色葱葱的官道之上。
“你是在叱骂我没有人道,杀了本身的仇人。”男人说着,侧目看向他,“你也看不起我?”
转眼一看,就见一身着白袍气质如玉如松的女郎带着几名部曲仓促走进了这座别院。
这俄然的变故,令得院中多数人一时之间都吓傻了眼,过了好半响,那廷尉左监才骇然高喊了一句:“快,抓住她!抓住她!”
谢玄亦是惊魂不决,忙向谢道韫走了过来,很有些后怕而责备的问道:“阿姐,你来干甚么?你不晓得这里很伤害吗?”
廷尉左监神采顷刻一变:鲜卑人啊!都说鲜卑人极擅武勇,乃豺狼之性啊!
虞氏惊骇的一颤,忙喊了一句:“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人,你们凭甚么抓我,我但是顾三郎主顾侍御史的如夫人!”
心中正打鼓着,忽闻一女子清澈的声音喊道:“阿遏――”
子然当即奔至了谢玄身边,仍有些惊魂不决的问:“谢七郎君,你没事吧?”问完以后,又道,“郎君,不如我们先出去吧,这里实在是太伤害。”
此时的虞氏竟如老妪普通垂首躬身,沧桑衰颓得好似突然间老了好几岁。
子然不由摇了点头:这个时候便想起本身还是顾三郎主的如夫人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他实是有些后怕,倘若刚才那支箭真的射中了谢玄,他如何跟娘子交代,又如何跟谢家交代。
不料这时,竟听男人说道:“人最痛苦的就是在品德与抱负之间盘桓不定,我晓得你也惊骇我,特别是我这一张脸,我活着就是对你身份的威胁,或许还会让你感遭到热诚。”
子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哀悯,却也没有半分怜悯。
他又弥补了一句,虞氏本来惨白如纸的脸更加惨白了,身子直是摇摆了一下,嘴唇嗫嚅着似想要辩白,毕竟还是甚么也不敢说而垂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