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继位,皇后之位必不能空缺,按旧制,天子很快就会选妃立后。这一世,没有了桓澈的运营,没有了阿钰的顶名替代,统统又会产生如何的窜改?
“是!”
是啊!她是褚太傅之女,更是大晋朝临朝听制十数年的太后,这时的谢玄似蓦地间想起一事,忙摇了点头,自言道:“不,我毫不能让她再重踏宿世的复辙,做一个孤傲终老任人唾骂的太后。”
哑忍半响以后,谢玄还是道出了这一句。
沈氏不由面色发白,喃喃自语道:“她竟是褚太傅的女儿?”
几名身着胡服的青衣女子站在一旁,不由黯然垂泪,待得幽火燃烧殆尽,人影已化为灰烬,几人才俯下身沉默将一捧又一捧的青灰盛入瓮中后,如此忙了甚久以后,此中一名女子忍不住问:“将军,主公已仙逝,我们该如何办?”
“那名舞姬是谁?”谢道韫又问。
阿虞的神采便是一沉,提到虞氏的事败,心中不免又腾起一团肝火,若非虞氏引得谢七郎君入桃林,又怎会泄漏主公的行迹与郎君的出身密秘。
“谁?”女子猎奇的问。
“就是阿钰!”
在他的沉吟思考中,谢安突隧道了一句:“阿遏,尽快将那小姑子娶了吧,不管褚家认不认,我们谢家毫不能让她流落在外,再遭到半点委曲和伤害。”
话说到一半,他便住了嘴,不忍再说下去。
谢玄便答:“虞氏!”
“第一件事情,找到征虏将军刘建,此人曾为谢镇西部下的部将,找到他后,当即杀了他,不必提早复命!”
谢道韫又岂会听不出这话中之意,便接道:“你的意义是,堂姑也是他杀的?那堂姑腹中的孩子……”
阿虞这才回神,一脸沉色郁郁,接道:“没甚么,主公仙逝不代表我们的任务就已结束,今后,我们的仆人便只要六郎君桓澈!”
谢玄亦是沉默了一刻,方才接道:“堂伯北伐驻扎寿春之时,是一名舞姬潜进了镇西将军府中,以堂姑的面貌靠近堂伯,将一枚毒针刺进了堂伯的胸口……”
谢安叹了一句,忙唤了人送蒲团过来,表示沈氏坐下,他本身也以极其暖和谦逊的姿势面向沈氏。
若非主公为了杀她灭口,又如何会堕入顾十一娘的算计而断送了性命?
但见沈氏将风帽取下,神采还犹显惨白,身边带着一仆,她从仆人手中取过一只锦盒,双手奉于谢安面前,垂首见礼道:“道韫娘子,安石公,这便是家父留给小妇人的一封信,小妇人藏匿至今,不敢示于别人,今特来遵循家父之命,将其交还于安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