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甚么?”
当顾芸说出这句话时,世人皆惊错愕,顾老夫人亦不悦的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有错?有甚么错?”
顾老夫人又道:“不过,这童言无忌,却也并非无中生有,无风不起浪,你这个做主母的也须得好好去查查,到底产生了甚么事情,不过是家中办了次士女游宴,这十娘如何就与十一娘一同落了水,背后推她们的又是谁?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顾家行凶!”言罢,又道,“别的,也派人暗里里探听探听,张家为甚么要婉拒这门婚事?”
顾老夫人也锁了锁眉,暴露沉思状,反问道:“你也有此感?不错,这丫头夙来不喜读书,倒是与那沈氏一样,天生崇尚武学,练了一身的蛮力,不料本日竟还大谈起老庄玄言,委实有些蹊跷。”
张氏见她一副淡然安闲的模样,神情怔怔很有些讶异,心中不由叹道:时人言,奔马劈面,泰山于崩,尤自面不改色,方为名流风采,这小姑子何时修得如此心性了。
“娘子,若不是当年产生了那样的事情……你也不会只是一名庶女……”陈妪俄然含泪道。
顾家祖训一向倡导着儒道孝义,教诲子孙兄友弟恭,姐妹敦睦,想来委实有些好笑。
张氏勉强笑了笑,忙给顾老夫人倒上了一杯茶,正要敛衽退下时,顾老夫人忽地开口问道:“对了,刚才十三娘所说的,张十二郎因十一娘而婉拒了与十娘的婚事,这是如何回事?”
“不过,这也是功德,我们顾家之女,如果连庶女也有这类名流们赞美的风采,那但是为顾家门楣添光加彩之事,阿姑应欢乐才对。”张氏满脸笑容的接道。
顾钰没有任何踌躇的回声行了一礼,回身便安然的走了出去。
张氏神采一白,连道了声:“是!阿姑经验得是,子妇今后定当多加教诲!”回身要寻十三娘时,却那里还得见女儿的身影。
也是从当时起,她才晓得,在这个顾府中,本来真的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
“祖母,阿芸有错!”
顾老夫人这才不耐烦的对顾钰摆手说道:“你也下去,这段时候,好好的跟你嫡母学学端方,莫要在三月三的贤媛雅集上丢了我顾家的脸!”
……
张氏忙笑了笑,说:“阿姑,子妇只是有些不测,十一娘本日非常能言善辨,与畴前比拟,实有些判若两人了!”
几个仆妇将十娘请了起来,摆布搀扶着引了出去,临出门前,她还不忘看了顾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