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一怔,盯着那滴红彤彤的血,就闻声她在背上轻声发笑。
俄然有一滴鲜血从她的唇角滴落,一滴滴往下,落在他的前襟上。
仿佛要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一样的,在奔驰。
似惭愧,又似无法。
“好热,六郎,是出去了吗?出去了吗?”
“阿九……噗!”
看着,看着,她眼波一转,俄然泛动出一抹笑来。
这是一个约摸五六丈宽窄的平台,但也是一条死路。
“六郎……我,我做不到……我高兴……我太高兴了……”
“也好,咳咳,也好……我们就永久在一块了。”
颠簸着,萧乾一向在跑。
“阿九,撑住——你必然要撑住!”
还动员了她的欲,以及巴望,那种仿佛从身材里灼烧出来的热,让她口干舌燥,身上仿佛有火焰在回旋,在燃烧,那种火将她卷烧在空中,一会翻飞,一边会落下——
墨九紧紧勒住她的脖子。
不断反复着这句话,他声音垂垂狠戾,异化着绝望般的号令。
四周的统统,对她来讲,都有些麻痹,失真。
面前没有了岩石的夹缝,也没有任何一条出口。
俄然的,他愣住了。
墨九体贴的扣问,换来萧乾身材的再一次生硬。
内心一窒,萧乾放她下来,为她把了评脉息,“感受如何?”
“六郎,这脸,是如何回事儿?不得治了吗?”
她确切是高兴的,因为一向带着笑。
是难受,可墨九一向在笑,呵呵地乐。
俄然,他嘴一张,嘴里也喷出一口鲜血。
可墨九的声音,却越来越弱。
他声音嘶哑,低低地吼着,双目冷鸷如鹰。
猩红的,滴落在空中上——
沉默一会,她低低喘气,声音幽幽。
“唔,难受,很难受。”
萧乾身子微弓着,往前行走,久久没有答复。
“是我不好,等我们出去了,你要打要罚,都由着你,可这会儿你先歇息,不要说话,也不要多想,晓得吗?”
“我支撑不住了…我很热…你现在不说,我怕我,怕我今后都听不见了。”
“阿九,不要再想那些事了,现下,先节制情感,抱元守一。”
可那样的声音,落入萧乾的耳朵,却比千刀万剐还要令他难受。
“萧六郎!”
“阿九……”萧乾喃喃,“我对不住你。”
但是此时现在,他除了背着她冒死地往前奔驰,寻觅能够隔热的处所,甚么也做不了。
如果能够,他甘愿代她受此痛苦。
如果因为她发明了他尚在人间而催动了情感,损及了性命,那他这么久的尽力全都白搭了,他想要争夺的统统,也都转眼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