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人给了墨妄一匹马,却甚么也没问,更没有究查墨九想要私逃和助人逃窜的任务。
可她想要靠近,却被薛昉拦在了门口,“墨姐儿,你不能进。”
左思右想猜不透,墨九干脆不想了,指着街边一个支着凉棚的小食摊就喊。
墨九见鬼似的转头,与他对视着,一脸不解,他却开阔荡地大笑,“我堂堂丈夫,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既然与萧使君有言在先,便不会落败而逃。”
墨九嚼着枣糕,声音含混,“你官儿这么大,平常贪墨很多吧?加上你爹,你叔,你哥,你弟,你爷爷,你祖宗……萧家必然积累了很多家底儿对不对?”
墨九也不活力,沿着杯沿又“哧溜”一吸,舒畅得叹了口气,目光又是一亮。
第一次那家小郎君刚与她合了婚书,下了聘礼,还没等过门,就在家门口的臭水沟里淹死了,死相又蹊跷又丢脸,那家人晓得墨家孀妇的传言后,天然把账算到了她的头上。
“不,不敢当。墨姐儿请讲。”
又一次被前人的断念眼打败,墨九长了见地,“真不逃?”
让墨妄走,不过为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想让姓萧的一锅端了。
墨妄淡淡一笑,将血玉箫系于腰间,目光略深,“我有伤害你便救我,我又怎能等闲抛下你?”
晓得他不会答复,墨九也不介怀,笑得满面东风,“我渴了,想吃一杯绿豆冰。”
不过,墨九并不担忧本身的性命。
四周的人,若不是必须走路,估计脚都得笑软在地上。
薛昉那小子是个会看脸的,见使君同意了,取出铜钱就为姑奶奶买来一杯绿豆冰,“墨姐儿,快些吃,吃了好赶路。”
“六郎,我有个事儿想问问。”
“不必了,边走边喝更有情调。”
墨九这般混合视听的行动,无疑是胜利的。
莫非是宋妍出事了?
“那你这巴掌就白挨了,可别算在我头上。”
就连墨妄,也冷静低下眉头,不看她。
算计着他的银子,摸索着他的底线,她抹了抹嘴,突地靠近他的马。
萧乾面孔有些沉:“……”
将金桂枣糕拎在手里,墨九吃着,有一种抨击了老毒物的快感。
两次都没有跑成,莫非她真要守一辈子活寡?萧家可分歧于先前的两家——她寡了,人家懒得费钱养她,会把她退回娘家。萧家不差钱,她若嫁了,这辈子都得被拴死。
这一回,她看上了别的一个小食摊上的枣糕。这家的枣糕坚固苦涩,口感极好,内里不但有大枣,还绞了一些桂花汁出来,吃起来有桂花的暗香,嚼巴两下,舌头都恨不得吞了。先头她只吃了两块,蓝姑姑就把她拉走了,本就意犹未尽,现在有人付账,她又何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