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经了断崖那一仗,蒙合已经不做前者考虑了。
他悄悄地跪在地上,仿佛晓得蒙合要说甚么,摇了点头,只轻声道:“大汗不必给老臣机遇。老臣没有朋友,亦未曾受人教唆。大汗要杀便杀吧!”
赵声东想到这里,不由咬牙,“这个蒙合也真是奸猾。现在想来,从打猎之初,他就已经在布这一局了。”
纳木罕没有昂首,也不看任何人,声音安静得像已经等不及要去找阎王爷报导了,“老臣罪该万死,无话可说。”
终究,萧乾停在蒙合的三丈开外。
“报——!”
萧乾悄悄闭一下眼,抽回长剑,没有回身,话倒是对背后一向在察看他的蒙合说的,声音沙哑,震入云霄。
蒙合坐在临时安插的椅子上,众臣将营地围成了一个圆圈,内里插着无数的火把,点亮了这个“审判现场”。
“输了?这如何说?”
“完了,九爷!”
这一笑,牵着那一张不太光亮的脸,形如鬼怪般令人生生发寒。
萧乾冷眸冷眉冷心,没有说话,只提着尚在滴血的长剑,马蹄踏过狼籍的尸首,踩着稠浊的鲜血,渐渐迎上蒙合。夜风掀起他玄色的披风,被火把光芒一映,像一只玄色的大胡蝶,覆盖铺天盖地的肃杀之气,令民气生胆怯。
一步一步,劈面而近。
借他之剑?
呵!
营地里,有战马在嘶吼。
“王爷如何了?”
蒙合虽是长辈,但身为帝王,必定晓得这些逸闻。
“驾!”
有一种心知肚明的情感,在他们彼其间氤氲。
蒙合双目冷冷,“顿时带人缉捕背叛领袖纳木罕!若遇抵挡,格杀勿论!”
“好贤弟。这天下有我,便有你。你我兄弟二人联袂,何愁五湖四海不归,四周八方不朝?”
“仿佛不是嗳!”击西看得饶有兴趣,“那色彩好美,你们说,会不会是天见有冤,气得流血——”
“启禀大汗!逆首纳木罕已伏法!”
“丞相已盘算主张要一力承担了,又怎肯多说甚么?”
可他却没有,很沉着的让事情往他意想的另一个方向走偏了。
如果不是他真的没有野心,那就是他的野心已经到了一种无我的境地,能够冷眼旁观,择其善而行。
毕竟一个有本领的丈夫,大多都不甘于人后的。
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