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思虑一瞬，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好，不难堪沈兄。”辜二慢条斯理地说完，手一挥，只闻声“铛”的一声，他腰上的钢刀便架在了沈牢头的脖子上，“如此这般，沈兄还方不便利了？”
墨九抱紧食盒，望着御史台的门楼，久久不语。
“辜将军莫要吓我，这打趣可开不得？”
“不知辜家郎君为何情愿帮我？”
“不必。”辜二着一袭厚重的铠甲，肩膀上的披风被风雪灌得高低垂起，他立在马车边上，渐渐将头上的风雪毡帽拉开，目光沉沉地看着墨九，“不过得委曲九女人下车步行，做我的牵马小卒。”
辜二怔了怔，不知她何意，墨九却笑道：“我若没记错的话，叫辜仇，是不是？只不知，辜家郎君的仇敌，是哪一个？”
“这个能够吗？”
“沈兄拿着喝茶。”辜二塞了一袋银子。
墨九没上马车，却正色问：“若谢忱见怪下来，你如何自处？现在大家都恨不得与萧家抛清干系，你这团炭火暖是暖，可墨九却不敢等闲消受。你能够给个来由吗？”
风雪下的辜二面上淡淡的，几近没有甚么神采。他没有承认墨九的话，当然也没有否定，只岔开了话，道：“事不宜迟，九女人快着些。”
似是没有想到她会这般问，辜二愣了愣方才点头。
“不能吧。”墨九轻笑，“你曾说你甚么名字？”
“辜将军，你……”沈牢头千万没想到他会为了萧乾动武，竟是生生愣住，惨白了脸。可他估计着辜二也不敢真脱手，只哼一声，便昂了头，“你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敢。”
暴风囊括着雪花，门楼上的灯火，昏黄而阴冷，让人骨髓生凉。
沈牢头心都凉了半截，“不是我不给辜将军面子，辜将军要见任何人都能够，就是萧乾等人见不得。非兄弟与你难堪，实在是……上头有严令，萧乾一案的犯人，都不准探视。”
风雪很大，灯火很暗，墨九看不清他的脸，却听清了他的声音——这火红火红的炭，来得真是及时。正如辜二这小我，永久呈现在她最需求的时候。
“我自有分寸。只九女人不说，便无人晓得。”辜二再次将风雨帽戴在头上，翻身上了马，从马鞍上丢下一个承担，悄悄背转过身，等着墨九。
“九女人，跟我来！”
“这个，辜将军……”沈牢头迟疑着点头，仿佛舍不得那些个银子，偏生心有不甘，又不敢方命，只无法隧道：“我也不肯看萧使君身陷囹圄，可兄弟脑袋上用饭的家伙更紧急，辜将军莫要与我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