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一封从北方来的函件却在这一趟浑水里再次投入了一个大石子,顿时激起千层波浪——
一个汗青的转折,就如许到临。
同时,太子妃谢氏青嬗正位中宫,赐金册金宝,母范天下,为南荣新后,谢贵妃母凭子贵,敕封皇太后,其他先帝嫔妃,皆各有安设。
早就说要开战,却一向未战,珒人天然有他们的顾虑。
此战在世人的料想以内,也在料想以外。
十天日,珒人出兵二十余万,由珒国名将完颜修带领,分两路南下,进取川陕,试图节制长江上游,对南荣构成包抄之局。
完颜修乃珒国皇子,天下驰名的重将,此番二十万雄师南下,势在必得,不成小觑,南荣可堪与之一战的人,只要萧乾。而宋熹初登大宝,除了信赖萧乾以外,也别无他途。
一朝天子一朝臣,众位有“从龙之功”的大臣,也都各有各的封赏,此不赘述。战事期近,统统庞大的事件皆从简,即位第二日,宋熹升金瑞殿,停止大典,受群臣表贺,同时颁诏举兵抗珒,主帅为至化朝时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枢密使萧乾。
萧乾的权势已渗入南荣军政各处,此番开战期近,虽不得不重用于他,但如果对他掉以轻心,不免养虎为患,尾大不掉。
在他们看来,北勐与珒人并无分歧。
好久不经战事的南荣朝廷,兵备疲软,文臣惶惑,武将孱羸,可有敌来犯,却不得不该战。三月二十,在众臣第三次“劝进”以后,迫于与珒国战役的压力,宋熹在金瑞殿接管了众臣朝贺,并于次日卯时祭天祭祖,宣布四海,晓谕臣民,继天子大位,改元景昌。
对于与北勐联盟,朝中老臣有人反对。
在他看来,用人不疑,疑人不消,用兵之前先疑将,才是大忌。
开战之前,萧乾请旨派人前去体味敌情,为免腹背受敌,也与宋熹按事前商讨的那般,令人即速北上联络北勐,筹办给珒人一个反围攻,直捣珒国腹心。
金瑞殿里,众臣对此皆无贰言。
一个是豺狼,一个是豺狼。联络豺狼赶走豺狼,走一个来一个罢了,实不成取。特别谢氏一干旧党对萧乾联勐抗珒心底存疑。当夜,几个亲信旧臣特地前去御书房面见宋熹,表示他谨慎为之。
老臣的忧心自有事理,但宋熹的定夺却很对峙。
一派风平浪静的表相下,南荣朝堂如一趟浑水。
适逢南荣国丧,珒人野心不死,天然会趁机南下,但是,西越等国,竟也想趁着这一股东风分一杯羹,在南荣以西的边疆上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