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骜一愣,当即就恼了,“为甚么?”
“督军不观战,还亲身杀人?”
宋骜低低“操”一声,再一次抓狂似的爆了粗,“我好好一个大督军,不能上疆场?莫非你就让我站在这里远远的观战?”
看宋骜急得火烧火燎的模样,薛昉有点儿想笑。
太阳越升越高,白雾散去。
宋骜目光里腾跃着镇静的火焰,有些按捺不住,“长渊,小爷手心痒痒,我先下去找完颜修杀上几百个回合再说!”
远处的江边上,悄悄停着一艘浆轮船。
“中军将士,正面迎击南军,肯定主力位置。摆布两路将士,按原打算深切两翼,沿江岸防备,制止南军迂回包抄,后路将士扯开口子,杀向我军大营,与其他各军相照顾……”
“小王爷,请吧?”
“站住!”萧乾冷眼瞥他,按剑畴昔,厉声道:“你好好站在这里督军,不准下船。”
“小王爷!”薛昉打断他的话,适时为主子排忧解难,笑吟吟道:“小王爷放心,两个不敷,三个也没有题目的。”
萧乾道:“你是王爷。”
薛昉憋着笑,低垂着头,又道一声“是”,只把宋骜气得恨不得拔刀砍他,“好你个萧长渊,看转头小爷如何拾掇你,两个侍妾是吧,小爷我……”
千人敌、投石机、呛人的玄色烟雾,飞溅的土石与鲜血、炸飞的人体,倒地的旌旗与独轮车……混乱无章的疆场,让全部六合浑沌一片,那惨烈画面,震惊民气。
萧乾与宋骜站在船面上,谛视着渡口的战局。珒兵马队几次突入南荣兵阵,铁牛似的横冲直撞,可每次都被南荣的千人敌轰得四分五裂,不得不节节败退。
宋骜看薛昉横在面前,低低谩骂一声,对着萧乾的背影就大吼大呼,“萧长渊,小爷和你没完。”
“喂,长渊呐。”宋骜按着腰刀就跟上去,嬉皮笑容隧道:“咱讲点事理成不?金州之战你对我‘委以重担’,让我守着一群傻大兵搬运锅灶粮食,我也就忍了。这一战这么出色,百年可贵一遇,你竟然也让我躲在船上喝西北风,也太不刻薄了吧?”
萧乾说罢超出他的身子,便往下走。
历经数次存亡大战,完颜修并非疆场新将,自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有他临阵的沉着,被南荣杀得有些慌乱的珒兵渐渐平静下来。
“这才是刻薄。”萧乾看他跟过来,牛皮糖似的黏着他,皱了皱眉头,对身侧的薛昉低低叮咛道:“拦住小王爷,不准他下船。”
萧乾头也不回,对薛昉道:“战后回金州,记得为小王爷安排两个侍妾,消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