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奇妙,不否定也不承认江意澜的问话,却句句直逼民气,她不过是个奴婢,存亡不由己,恨主子的心不是没有,而是不敢。
过了一会子,红颜返来,手上拿着个小袋子,微红的面上带着些微怒意。
丘氏挑着眉瞪她,气势高涨,“我曲解了?”
江意澜微微一笑,“母亲,不送钱她们便不说了么?只怕说的话更刺耳,倒不如拿出些东西表表态,说不定还能编排个知错能改,也算是嘴下包涵了。”
“红颜,你带几个丫头去背面瞧瞧月笼,送十两银子畴昔,从我库里拿。看看有甚么需求帮手的,能帮的就去帮着点。”江意澜转头叮咛道。
江意澜一字一句的道,“我要你死你便要死,还要甚么来由么?你是奴,我是主。”
月笼猛的怔住了,眼里暴露苍茫,呆呆的看着江意澜。
丘氏猜疑的朝四周看看,紧随江意澜走进房内。
“先不管她的态度,既然不要钱,那你就多去帮帮吧。等措置完她娘的事,再带她过来问话。”
江意澜不住的拍打着她前胸后背,柔声细语,“母亲,恰是我出错的时候,父亲才会逼您呀?您想想,父亲这一来,不是救了我么?您不感觉克日的事接二连三的蹊跷的很么?”
江意澜静坐在蒲团上,两手平放在交叉的大腿上,微闭着眼,亦是一句话不说。
月笼面色惨白,火红的烛光照在她脸上,微微跳动,面上蒙着一层果断,“请女人给奴婢个来由,也好让奴婢死得明白。”
她能为己所用吗?
月笼身形抖了抖,颤声问道,“不知奴婢犯了甚么错?女人赐死,也该有个来由的吧。”
江意澜表示红颜碧青两人出去,红颜会心,掀帘出门,唤了个信得过的小丫头守在门口。
红颜低声斥道,“女人让你出去,你还站在这里做甚么?”
江意澜双目亮了亮,这月笼倒是有几分骨气的,内心头定然将她视作逼死亲娘的真凶,能在这大院子里安然回绝主子的犒赏,实属不易,瞧着她平时是本性子脆弱的,这类时候竟敢直面回绝。
“但说无妨。”江意澜哼了一声。
月笼茫然的看了看江意澜,一语不发的回身走出门去。
月笼呆呆的,仿佛未听到江意澜的话。
她昂首盯着江意澜,“你父亲是发觉了这些事,以是才借着明天的由子交权的么?”
月笼咬着嘴唇,丝丝血腥渗入口里,粘在舌尖上,却淡淡的道,“我跟我娘都是侯府的奴婢,生与死都凭着主子一句话。绝对不敢生出恨女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