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妈目睹着火候已差未几,叹了口气,“万姨娘,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您又不是不晓得,少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妈妈用心将不点出到底是谁所说,只说有人,万姨娘自是将此人主动归结在三夫人樊氏身上,只恨得牙痒痒,见江妈妈又顿住不说,咬着牙急道,“你倒是说啊,侯爷说了甚么?”
万姨娘更加焦急,只差把心取出来给她看了,拿着帕子假装抹泪,“您这会子晓得难受了,我又何尝不是?在这府里,我竟是连个奴婢都不如的。”
江微舟这才大踏步走进府门,江意韧则紧紧的跟在背面。
几个跟在背面的丫头婆子主动自的慢走了几步,与两人拉开些间隔。
万姨娘决计粉饰的和顺顿时荡然无存,咬牙切齿的道,“欺人太过了,我就晓得回了这府里便没有功德,怪不得一封信一封信的催着我们返来,本来是挖好了坑就等我往里跳呢。”
江妈妈笑的红光满面,“也就万姨娘晓得我们的心。”
江妈妈还是支支吾吾不肯多说,万姨娘急了,跺着脚道,“江妈妈,亏我一返来便来跟您热乎,大老远的带回些东西巴巴的让您遴选,这会子连句话都不肯说了。”
江微舟扭头看看万姨娘,“你先去里头清算清算。”顿了顿又俄然道,“别忘了先去拜见夫人。”
车内又传出个孩子气呼呼的抱怨声,“姨娘,我还没睡醒呢,唤醒我干吗。”
他年纪虽小,心眼却矫捷的很,自昂首看到文江侯府几个字后,便主动松了万姨娘的手,听到江微舟的唤声,当下便欢畅的道,“是,父亲。孩儿也很驰念祖父祖母了。”
江妈妈面上闪过一丝欣喜,欠欠身谢道,“多谢万姨娘,您带返来的奇怪物件可都是我们见都没见过的。”抬高嗓音又道,“这府里就您最风雅了。”
江微舟站在车下,面上几分不耐,朝车内扬声道,“磨磨蹭蹭的干甚么,还不快点下来。”
万姨娘眸里闪过一丝不悦与委曲,差点将牙咬碎,可当着江妈妈的面,即便咬碎了也要咽进自个儿肚里去,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和顺的模样,“老爷自管去,妾身不会忘的。”
万姨娘在心底嘲笑,哼,有钱当然风雅了,若不肯出钱,指不定背后说甚么呢,内心这么想着,面上的笑意却更浓,“江妈妈,我也就是对您,您但是这府里最辛苦的人。”
万姨娘还想再多问点甚么,却也只能无法的瞪了瞪眼,看着江妈妈仓猝拜别的背影,她扬了扬头,眸光微闪,“我们分开侯府也有些日子了,既然都返来了,昔日里那些姐妹们可不能忘了,捡着我们带返来的好东西给送畴昔些,莫丢了这姐妹们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