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震拿起灯笼细心打量时,一根尚未用过的蜡烛就从破口中掉了出来。幸亏他技艺迅捷,哈腰一抄,才将那蜡烛接到了手中。
不过,在听到这个动静后,陈博却没有动筷用饭的心机了。只见他把筷子一搁,捻着如雪发白的髯毛沉吟了好一阵才道:“事情恐怕会有变数哪。他们这么急着就来查问案子,还去了陈央家看尸身,还向村庄里的人探听环境,较着是不如何肯信我的话啊。”
这堂上的家具倒也简朴,只要两张椅子与一张方桌,以及一只架子罢了。现在来了三名客人,陈妻便欲回到里屋再拿两把凳子出来。一旁的陈宏见状忙站起了身来:“五嫂你别累着了,我来就是。”说着便掀帘进了里屋,很快就端了两把凳子出来。
“现在就算是想让那些族人别胡说话都不成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他们想找出蔡鹰扬不测的凶手也不轻易,只要拖上一段光阴,官府还是会挑选这个最简朴的体例来结案的。”陈博说这话时,浑浊的老眼中竟也有精光闪过。
就是魏勇,也是面带奇特之色,明显他也感觉这两伉俪的妍媸过于差异,实在不那么的班配。
“这不成能。”陈宏却立即反对起来:“我陈家坳向来承平,虽说不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从未产生过这等拦路劫财的事情。”
陈宏便在旁解释道:“五嫂,我已与两位差爷说了,在早上发明五哥尸身时他已死去多时。”
这里确如陈宏刚才所说的那样,并没有打斗的陈迹。不过他们也不是白跑一趟,因为在搜刮以后,他们还是找到了一块沾着血迹,碗口大小的石头——这应当就是杀死陈央的凶器了,以及一杆已经跌破的灯笼——这应当就是陈妻所说让陈央带去的灯笼了。
“这个……”陈妻在踌躇了一下后,还是照实道:“实在他是去村西找斯聪他们耍钱的。他一向就有这么个喜好耍钱的弊端,过些日子就会去找斯聪他们耍钱,还老是彻夜不归,我也劝过他了,可他就是不肯听。明天中午,他又要去,我还劝他刚与蔡氏那边结了仇,不要太晚回家呢。他当时也承诺了的,还带了灯笼出去,说入夜后就回,能用得着。没想到,他却再也没能返来,我应当劝他不要去的,我应当劝他的……”说话间,又有两行清泪从她的眼中流了下来,看来她也是自责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