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把声音略略抬高了些:“究竟上,你当年想要搞出海贸易时我便不看好,毕竟朝廷禁海,一旦被查成果不堪假想。但子孙自有子孙福,我这个当爹的也不能管着你一辈子,便默许了下来。可没想到,你的胆量越来越大,派人出海不说,还和倭国的人有了来往,乃至还网罗了一批报酬你所用——你别觉得本身做得隐蔽,有些事情老夫不说不代表我就不晓得。
徐瑛不敢辩驳,只能低头跪着。但他这态度却已摆了出来,让徐阶的眉头自此皱了起来:“事到现在,你还不知错么?实在光是借袁杰的手来对于藺文宾倒也不是太错,但你却还做了另一个筹算,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能叫这些徐家奴婢如此模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的,只要这家里真正的仆人,前大明内阁首辅,少师徐阶,徐少湖了。
“啊……”徐瑛的神采顿时一变,身子也跟着一颤。没想到连这一件事情,竟然也被老爹晓得了。
就在这对父子一坐一跪,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时,徐立德却有些孔殷地赶到了厅堂前:“老爷,三爷,出事了……”
“三爷贤明!若非您早早有所安插,我们这回可就被动了。可现在,他们不但拿不住我们的罪行,反而会让袁知府拿捏住错处,即便动不了杨震这个锦衣卫镇抚,但要借机拿下那疯子县令倒是易如反掌。”徐立德从速拥戴道,同时内心也稍觉松了口气。
只可惜,他徐瑛这个做儿子并没有担当老爹的这一手以柔克刚的忍功,在接连被藺文宾进犯之下,终究忍耐不住主动反击了。
徐阶的一双老眼幽幽地盯着本身儿子的头顶,直有半晌,这才缓缓地叹了一口气:“你且起来吧。另有你们,也都起来发言!”连徐三爷都跪下了,其他那些奴婢当然不敢再站着,全都趴跪了一地。
“那疯子县令多次与我们难堪,此次更是蹬鼻子上脸想治我徐家的罪,我就要让他晓得这儿到底是谁说了算的!至于那杨震,只要去了内应,他一个外来者也翻不起甚么风波来!”徐瑛的脸上也可贵的现出了些笑影来。实在就是他本身,也很清楚之前的决定有多么冒险,一旦那些家伙失手被擒,必定会给徐家带来极大的费事,能用合法路子肃除眼中钉老是一件功德。
徐阶的目光在其别人身上一转,那些人就非常识相地退了出去,把这厅堂让给了这对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