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走下门路后,他才再次深吸口气,稳住本身砰砰乱跳的心神,面上重新挂上了笑容,迎向了前面拐角处凑在一起的三名兄弟。在这三人面前,是一张残旧的方桌,上面放了一盏一样暗淡的油灯,以及一只青瓷碗,几颗骰子在碗里咕噜噜地转着,三人的视野则紧紧盯着它们,连一瞬都没有瞬的。
焦老六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其他犯人也就罢了,那几个和徐家案子大有关联的人犯我们还是照端方来吧,不然他们鞠问时在大人面前说上几句可有甚么受的了。”
当然,作为天牢里的一个狱卒头子,焦老六是不必被人那么搜索的,也没人会吃饱了撑的对每日都会过来当差的他高低其手大搜一通。只是本日,当他来到那小小日入口跟前,看到那几名虎视眈眈的兵卒时,内心还是有些严峻,部下认识地就按在了小腹处。
而这内里囚禁犯人的缧绁,更是设在地底,必须在穿过很多官兵保护的长廊后,才气自一狭小到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入口顺门路而下,这才算是真正进入到了天牢的内部。以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天牢更该被称作地牢才是。
大明天下各州府县稀有以百计的各级监狱,这此中规格最高,看管最严的除了只关官员钦犯的诏狱外,就数这刑部天牢了。究竟上,能被关进这内里的,也多是犯了罪的官员,除此以外,也就一些十恶不赦的杀人重犯,又或是江洋悍贼才有资格被关进这儿。
正因如此,刑部天牢里的防备也极其周到。不但高墙铁门,内里还驻守着上百军士狱卒,外人要想出去探看犯人,更得获得刑部衙门或是朝廷的答应,同时又得停止几次周到的搜索后,才气被准予进入。
但他只踌躇了一小会儿后,还是猛吸了口气,用手敲响了紧闭的丰富铁制大门,只半晌工夫,那门上的小窗就被内里的人给翻开了,一看是他,这才笑道:“焦头儿本日倒是来得早。”一面说着话,那厚重的门就被人翻开了一道不宽的裂缝,放了他进入。
直到再一转角,分开那三人的视野,他才把憋着的一口气给吐了出来,随后目光就移到了身侧那一座只要半人来高,数尺周遭的牢房里,透过有些阴暗的光芒辨认着这些人的模样。
比拟起更调牢房的支出,在吃食上脱手脚但是更来钱的一种手腕了。以是那几个兄弟一听焦老六的话,就非常会心肠从速去内里问话了。
而焦老六,固然也在耍钱,却有些心不在焉,脑筋里还在转着之前的一件事情,一个神采阴霾的男人把一张银票搁在了他的面前:“五百两银子,以及你家人的性命,换你帮我们锦衣卫做一件事。如果办成了,再给你五百两,并保你统统安然,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