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月收回眸光望向小双手里干瘪的荷包子,大咧咧的扣问道:“还剩下多少?”
初秋时节,湖面上的荷花几近败尽。秋风拂过,湖面出现波纹,残叶收回摩擦的声响。本是满眼颓唐之色,恰幸亏那些残荷间有十几艘尖头船在极快的穿越着。
全福宴全数上齐有四十多种菜品,不过每道菜都是小小的一碟,用描着湖石芝竹纹的青花碟端上来,也就四五口的模样。既能尽量的让客人咀嚼最多的好菜,又显得矜持崇高。
此时刚好上了一道糯米莲藕,花怜月夹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嗯!酥烂软糯,其味清甜。致鲜致美的味道让她抉剔的舌头终究获得了对劲的慰籍,她正对劲的咀嚼着,耳边俄然听人冲动的叫道:“快看,萧老板要沐浴了!”
花怜月昂首望天,瓦蓝瓦蓝的天空洞动着几块薄薄的云雾,明晃晃的太阳恰好升到头顶。金色的阳光透过薄雾洒下来,披发着一种让人慵懒的暖意。
只是一瞬,萧老板便淡淡的移开眸光,花怜月才发觉本身竟然一向下认识的屏着呼吸,乃至于胸口有些模糊发疼。这是一个成心机又有故事的女人,花怜月对她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废话!”花怜月目不转睛的盯着款款而来的萧老板,嘴里不忘小声数落小双:“当然是女子,不然你觉得面前这些人,是特地赶在初七来看一个糙男人沐浴祈福的。”
不过花怜月与小双早就见怪不怪(也能够说神经大条),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一点都不受影响。
“萧老板每逢初七就要在这五福楼净身祈福,莫非你也是特地来此看她沐.....祈福的?”
表面如少女般细致通透,身形如少妇般妖娆动听。恰好她一双潋滟动听的凤眸,在傲视间刚好与花怜月对上。花怜月刹时感觉坠入一口波澜不惊的古井,沉暗阴霾中透着砭骨寒意。让她感受本身面对的,是一名看破世事的苦楚老者。
咦!早上不是听那李如香娇滴滴的说他要去学里读书嘛,现在他又如何会呈现在这里,莫非他也是特地来看那位萧老板沐浴祈福的?
花怜月差点没被嘴里软糯的莲藕给噎死,她忙端起面前的云雾茶,胡乱喝了几口,吞下嘴里的东西后,竖起耳朵细心聆听起来。
这时,竹台上繁忙的少女们齐齐倾身一福,脆声道:“有请萧老板!”
船上坐着的大多是穿戴粗布衣裳的渔女,她们三三两两的小声说着,大声笑着,手里却敏捷的在残叶中寻觅那些被遗落的鸡斧头。恰是她们娇憨,纯洁的笑声,为面前这幅残景,注入了无尽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