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月淡淡一笑,望着泼墨般乌黑的窗棂外。一盆又一盆姹紫嫣红的各色菊花,正在月色中透露着寒凉甘冽的芳香,一阵冷风吹过花叶收回哗哗的轻响。
张远扬眉头不由一跳,下认识的跟着站了起来。
目睹群情澎湃,掌柜有些抵挡不住。他忙陪着笑容道:“各位客长不要焦急,容我去看看,去看看!”
张远扬对上她乌黑的眼眸,心中俄然重重一撞。她的眼眸中翻滚着庞大的情感,似歉疚,似顾恤,似高兴,总之不再清冷无波。
面对张远卓的哀嚎,张远扬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薄唇一动只吐出两个字:“五遍!”
又是一年暮秋了!
张远扬漫不经心的抖了抖衣袖,轻声道:“十遍!”
过了足足三个时候,女子终究将手中的蓝皮书卷翻完了。她懒懒的伸了伸胳膊,伸展一下颓废的筋骨,盈盈起家仿佛筹办拜别。
男人皱皱眉,道:“这么早就犯困,但是那里不舒畅?”
闻声少年的脚步声垂垂远去,张远卓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心中悄悄思忖着:大哥呀大哥,你如何越来越贼了。不就是爬个树嘛,竟然要这么不动声色的罚我,今后我们还能不能镇静的玩耍了?
喝采声,巴掌声,喝采声此起彼伏。不过这些人并不包含张远扬。
张远卓小眼睛顿时一亮,可再垂眸看一眼书案上的笔墨,及厚厚的一沓宣纸,眸中的亮光顿时暗淡。他极愁闷的道:“不去,那单刀会都听八百遍了,也没甚么新奇的!”
这时,一个穿戴深兰色锦衣,乌发高束,一副风骚俶傥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
“没那里不舒畅!”女子笼住肩头的大氅,微微一笑,懒洋洋的道:“大抵是这话本子不敷出色吧!都是些才子才子的故事,看很多了也没啥意义。”
她轻移莲步,在妆台前坐下,用沾了热水的帕子敷在脸上。半晌后,她从脸上揭下一层薄如蝉翼的面具,谨慎翼翼的支出木盒里。
五福楼建好有两年了,张远扬倒是旬日前才陪着一名旧友在此玩耍过一番。自从那次后,他仿佛迷上了这里,每天都要跑来坐上几个时候,不到月色西沉毫不会分开。
一名身穿素雅的淡蓝色斜襟长裙的年青女子,单独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手中另有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卷,正漫不经心的翻看着。
少年哈哈一笑,挪揄道:“还嘴硬呢,定是你爬树被远扬大哥发明了。哎呦......”他笑得过分对劲,哧溜一下从窗棂上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