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一名故交,求见昔日的梅岭县霍大人。”
本来俞武与喜儿本是一对兄妹,他们的父亲暮年闯下一份家业,固然称不上大富大贵,小日子却过得有些滋味。五年前,他们父亲因为做买卖获咎了小人,被人暗中谗谄吃上性命官司。
他话未说出口,一旁的吴青峰已经不耐烦的道:“别婆婆妈妈的,内里现在闹得不成模样,这里也不知能保几时平静,你先捡要紧的话对霍大人另有少夫人说。”
她俄然感觉喉头有些发涩,因而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才道:“听你们的意义,仇敌只是那郗知州,为何你们要对他的夫人另有姨娘动手?”
“哥哥,如何办?”喜儿双手环停止臂,一脸惊骇的望向身边的俞武。
俞武迟疑半晌,随即决然道:“我信赖这艘船上只要吴大哥一人不会害我。走,我们跟上去。”
“吴大哥,哥哥他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杀人......实在,她们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春儿惊骇的抓住吴大哥的衣袖,一张小脸上充满了污渍与泪水。
俞武忸捏的低下头,小声道:“是我报仇心切,一时想歪了,才会做下这等蠢事......”
刘晖眉头扬了扬,低头望向才从恶梦中惊醒的花怜月。
可惜郗知府平时收支时身边都有无数官差保护跟着,他们一个是外院的粗使丫头,一个是小小的伴计,底子就近不了郗知州的身侧,想要报仇谈何轻易。
“香姨娘!”喜儿勾起唇角,暴露一抹嘲笑:“哼,本来我也觉得她是对我好的,直到有一回,她将夫人赐给她的点心给我吃了几口。那日,我的肚子疼了整整一夜,到了天明的时候还呕出一口鲜血。当时我才晓得,香姨娘对我好,不过是将我当作试毒的东西。既然如此,她也别怪我对她无情!”
喜儿渐渐捏紧了拳头,半响没有说话。俞武担忧的看着她,小声唤道:“小妹,小妹,你如何了?”
“有件事我一向很猎奇!”花怜月饶有兴趣的问:“本来你是想杀了郗夫人与香姨娘嫁祸给我,那你是筹算如何对待真正的仇敌呢?”
花怜月俄然一个激灵,茫然的展开眼睛。却见梦中她遍寻不着的刘晖,正满脸焦炙的看着本身。愣了愣,她才发明廊下挂着灯笼,桌上燃着烛台,敞亮的火焰终究遣散了她心底的阴霾。
“咚咚咚!”有人在果断而耐烦的敲着房门。
刘晖与花怜月都没有想到,事隔多年,竟然会与他在这艘货船上相逢。花怜月细心打量了他一眼,就见他身上穿戴船工们最常穿的粗布夹袄,内里罩着防水的油衣,油裤。满面胡子拉碴,眼角又多了几条细纹,看上去沧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