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吗?你们都没事了?”淑妃站住脚,神采惶惑的看着面前含笑而立的刘晖,又侧头看了看身后寂静不语的花怜月。眸中有着不知所措,有着谨慎翼翼,也有着激烈的自责与烦恼。
淑妃固然披着件厚厚的银狐披风,肩头却濡湿了一大片,看来在雪地中行走了好久。明月提着一盏明瓦的绣球灯笼,谨慎翼翼的为她照亮了足下的小径。
忽而她眼睛一亮,连声道:“不错,不错,月儿自个也怀着孩子,千万不成能对刘期那样的小孩子下黑手。我这就去处皇上讨情,就算他不肯看昔日的情分,也该顾着将来皇孙。”
见花怜月仿佛并没有遭到惊吓,她才长舒一口气,上前一步握紧花怜月的双手,体贴的道:“孩子,宫中传言刘期受伤是你下的毒手,我是决然不信的。
他不动声色的挥了挥手,小寺人忙躬身退下。不由自主的清了清喉咙,李总管推开沉重的朱漆大门走了出来。却见书房内一片沉寂,皇上倚着软榻快速的掐动动手中的佛珠,手边的茶盏早就散尽了最后一丝热气。
淑妃突如其来的体贴,让花怜月有些发懵,刘晖紧蹙的眉头却伸展开了。他晓得,本身那番话总算没有白说。
北风一声紧过一声,树梢屋檐上的枯雪簌簌的往下落着,他们却依偎在一起,暖和着相互再也不会分开。看着走在前面的三人,提着灯笼的明月也暴露了会心的浅笑。
飞檐下的冰柱被书房内暖和的气味熔化了,一颗雪水如玉珠般滴落,悄无声气的落入李总管的脖领子里。他不由打了个颤抖,忙伸手抹了一把,望动手上的水痕,心中更加愁闷不已。
刘晖并不在乎淑妃偏帮花怜月的态度,他双手环胸,笑嘻嘻的道:“娘,我才是你儿子!”
花怜月半垂着头,将手笼在火盆上,刘晖则半蹲着,为她烘烤着被雪水浸湿的裙摆。
娘?
太子妃被闹得头疼却得空与她们计算,仓猝登上暖轿去寻谢皇后筹议对策。谢皇后并没有见太子妃,她悄悄坐在坤宁宫的赤金团凤椅上,眸工夫冷暗淡,好像乘机而动的猛兽。
因为守岁是春节最为首要的风俗,当夜不睡觉,或是吃喝,或是谈天,或是玩乐,直到天明。可惜这么多年下来,淑妃一向都是冷僻不喜好喧闹,因而连带着福熙殿里服侍的宫人也不敢鼓噪庆贺。
刘晖站起家,道:“时候也不早了,父皇想必另有很多事情要措置,儿臣就不再打搅了,告别!”花怜月也心领神会的敏捷站起家,灵巧的冲着皇上福了福,随即俩人联袂大摇大摆的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