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双忙用铜钳扒开盆里的炭灰,将内里那些圆鼓鼓的,已经烤的外皮焦黄的芋子夹了出来。给小双留了几个,剩下的用莲青色的山川纹瓷盘盛了,端到花怜月面前。还不忘叮嘱道:“谨慎烫着!”

殷澈点点头,道:“我记得你练的是以快闻名的飞花落叶掌,我们不如来参议参议。”

花怜月白了她一眼,哼道:“我盼有效吗?可惜那一坛子惠泉酒还不敷给你塞牙缝的。”

略吹了吹,花怜月就伸手从盘子里拈起一个。动手滚烫,她只得不断的从左手倒到右手,又从右手倒到左手。稍凉一些,她就缓慢的剥去上面烧焦的表皮,急不成耐的咬了一口。

“蜜斯,你在和谁说话?”俩人一来二去正呛得热烈,屋里的小双听到动静,翻开门帘走了出来。

大双忙道:“炭盆里煨着芋子呢!本是小双吵着要吃的。我先夹出来给你先填填肚子,待会再去厨房下碗手擀面。”

好不轻易扶着殷澈踉踉跄跄的来到西跨院,肯定不会再有人瞧见后,花怜月便气鼓鼓的用力一推,将赖在本身肩头装死的殷澈往地上扔去。

目送花怜月与殷澈拜别后,霍连诀单独提着灯笼踏着夜色回到了东跨院。屋里的油灯正在悄悄的吐着光芒,窗外风声凄冷,细雨打湿了窗棂上糊的高丽纸。

目睹殷澈的衣角即将沾到空中,却见她的腰肢用力一拧,竟然纵身跃了起来。她轻灵的落到空中后,哈哈笑道:“月儿,你就这么接待好久没见的老朋友吗?”现在的她固然还是双颊绯红,黑亮的眼眸却非常腐败,一点醉意都没有。

“换甚么,比划几招罢了,谨慎了!”殷澈二话不说,抢步上前,一掌往小双的面门劈去。小双也不是个怕事的,见殷澈胶葛不清,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邪火,她也不逞强的迎了上去。

花怜月在欢畅的吃着芋子,内里小双与殷澈比武时的呼喝声却越来越小。花怜月嘴里含着芋子肉,有些担忧的道:“她们如何还越打越远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院门口站着两个巡查的衙役,他们正抬着头伸长脖子张望着,嘴里还不时收回阵阵惊呼!“好短长!”

花怜月掐着腰肢,板着俏脸,凶巴巴的道:“谁让你一见面就欺负我,还使唤了我一个早晨。温了那么多惠泉酒,如何没见醉死你!”

“现在?”小双一脸愁闷的指指幽黑冷寂,还下着蒙蒙细雨的天空,抱着一丝幸运的道:“就不能换个时候?”

“好吃,好久没吃这口了,别说小双了,我也是怪想的。”花怜月被嘴里的芋子烫的话都说不清,却仍然不肯丢开手。她一边吹一边用牙齿尖谨慎的啃咬,很快,一个滚圆的芋子,就进了她已经饿瘪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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