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布局,宋尚意趣,本就不是一脉,有甚么好争的,两个书圣不就得了。”
莫离瑾的目光并没在她身上逗留多久,回身含笑道:“各位教员,书法本就是熏陶情操之传承,子畅和少元(梁泽的字)皆各有所长,平分秋色,又何必真较出真低。”
白瑜儿面色微赧,指甲掐入肉中,垂眸,遮住眼中急欲迸发的感情,轻哼,“算你有目光,”话落,衣袂一转,如振翅的凤凰,飞离世人的视野,只余一个高傲曼妙的身影。
莫离瑾对两人的文墨也报以高度赞美,然他一时也没法做出谁胜谁负的决定,毕竟两人并非同一种气势,刘子畅书法松散,极富哲理性,梁泽则是随性而至,萧洒美好,各有千秋,难说胜负。
“素闻郡主茶艺高深,现在一见,公然名不虚传。”
燕画冰冷幽冷的眼睛对上余悦,一丝清波划过,恭敬拂身。
“在外头,白蜜斯无需多礼,过来尝尝我的花茶。”余悦悄悄一笑,眸光流转间,是天上人间无与伦比的朝霞溢彩。
余悦笑着点头,歪了歪脑袋,调皮的发丝滑落在胸前,少了平时的清冷,多了小女儿的娇媚,抿嘴一笑,“三表哥,提及书法,刚才白蜜斯的一句话可真是振聋发聩啊,世人都说白蜜斯不学无术,现在倒是被打嘴了呢。”
一声不耐烦的娇喝让本闹哄哄的清风阁刹时温馨了下来,世人皆不由抬眸往声音的来源望去。
“燕画,你去请白大蜜斯过来一叙。”
白瑜儿下巴一扬,虽看似娇蛮,然男人都是视觉植物,美人再无礼,也不失一分敬爱,何况她方才的话实在让人面前一亮。
“是。”
白瑜儿垂眸一笑,眼眸深深,情感不明,轻笑道:“郡主亲手烹煮的花茶,是瑜儿的幸运。”
燕画翻开珠帘,引着白瑜儿进到里间。
燕语有事,明天奉养在余悦身边的是燕卫的二把手燕画,与燕语的沉着大气不一样,燕画生性寡言少语,存在感极低,常常总能让人健忘了她的存在,永平长公主常说,燕画是天生的暗卫和杀手,如同影子,杀人于无形。
余悦摩挲手中的白玉茶杯,看着燕画踏步无声的身影,笑意浅浅,她要白瑜儿站得够高,可不是让她羽翼饱满!
白瑜儿心如被针扎了一下,抬眸看了面前被大楚赞为“天作之合”的两人,再看了看面前的精彩的琉璃茶杯,忍住想将它狠狠摔碎的打动,神采勾起一抹笑意,“谢过郡主。”
不过,余悦眸光扫过消逝在台下柱子后的青色衣摆,哑然一笑,白瑜儿,你可真甚么都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