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尘向余悦行了一礼,便推着莫离夜进了听雪宫。
余悦见他们进了宫中,便也回身往昭阳宫而去,却不知有一双乌黑温润的凤眸一向无声地看着她的背影。
至于为何皇后不退了这门婚事?哪有如此简朴,这是先帝与先代安国公定下的姻亲,天子又极重孝道,加上现任安国公也是他的亲信,不过是个病弱的儿子,天子又如何会因他给本身的名声留下污点和失了重臣的心?
莫非他们便不担忧她这个将来三皇子妃对六皇子不轨吗?
“嗯。”
“六表哥,外头风寒,让方尘送你回宫中吧。”
余悦眉间微蹙,上前一步,搭上他手上的头绪,解下腰间的荷包,将一精美小玉瓶递给莫离夜身边的内侍方尘,“这是冷香丸,可减缓寒症咳嗽。”
余悦每次想到这位“独树一帜”的朴重皇后,心中便有些难以言喻的……好笑!
“见太长宁郡主。”
“多谢六表哥体贴,不过一点风寒,无大碍,”余悦微微一笑,“初春季虽转暖,冬的寒意却未消,六表哥多重视身子。”
余悦看着红漆殿门,脑海中闪过关于这座宫殿仆人的统统,六皇子莫离夜,皇后之子,因出世不敷月本就身材衰弱,后又有白瑜儿这个克夫的未婚妻,身材更是日渐衰弱。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六表哥多重视一些,出门的话让方尘温着一壶蜂蜜茶,加些梅花蕾,莫让本身的喉间一向干着。”
“嗯,”余悦看向墙头上的红梅,“颠末听雪宫,恰好见到几支俏梅,一时倒是被迷住了。”
“长宁无需多礼,”莫离夜暖和地看着余悦,“前些日子传闻你身子不适,现在可好了些?”
余悦眉梢微挑,她拿出冷香丸不过也是一时怜悯之心,递给方尘而不是直接拿给莫离夜,便是感觉他应不会用,也免除了他的难堪,倒是不知……
余悦见过他几次,影象中,白衣胜雪,身子孱羸,凤眸乌黑温润,神采惨白透明,却神清骨秀,恰到好处的薄唇永久擒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
“全部夏季一向赖在殿中,却也无聊,可贵晌午日光恰好,出来逛逛,”莫离夜眉梢染上点点笑意,点头道:“长宁是要去皇母妃那吗?”
余悦转眸,端倪隽秀,惨白中带着点点暖和,即便坐在轮椅上,却无半丝寂然之态,如这寒春红梅,傲骨天成,不是六皇子又是谁?
而皇后?
“谢郡主,”方尘面色微喜,将本要拿出的药瓶装回袖子,倒出冷香丸,给莫离夜服用。